朱友贞暴跳如雷:“我不管,我要他们全都死光光!”
正当钟小葵大感棘手之时,一阵地动山摇,朱友贞还以为是敌袭,摇摇晃晃走了几步,高喊:“来人呐!护驾!”李云昭底子结实,纹丝不动,只运劲震开扑面而来的尘埃。
倾国、倾城和水火判官灰头土脸地从地牢中窜出。倾国一抹满头大汗,张口就是东北那大碴子味:“唉呀妈呀,咱打了那么久么?都换季了?”
此时未至冬日,落雪实为异象。雪花飘飘潇潇,连绵不绝。李云昭抬手接住一片,她内力走纯阴一路,雪花凝结不散。她呢喃道:“落雪,雪儿……”见倾国、倾城重情重义,要为雪儿报仇,她一展袖就拦在这姐妹俩面前:“梁军势大,援军很快就到,咱们带李星云先走。”
倾国那小暴脾气就上来了:“不是你谁啊你?跟我比比划划的。”挥拳就要和她真比划比划。
李云昭侧身一让,在倾国背上轻轻一按,就让她向前跌出几步。倾国知道了这人厉害,拉住跃跃欲试的妹妹:“妹儿,别冲动,这家伙忒厉害咱整不过啊。”她把心死的李星云敲晕扛在肩膀上,和幻音坊的姑娘们一同杀了出去。
朱友贞呼喝水火判官上前拦住她们,李云昭嘲道:“找死!”拔出佩剑紫霄。
夫得仙者,或升太清,或翔紫霄,或造玄洲,或栖板桐,听钧天之乐。
李云昭这回出剑,确实抱着送他俩上天的决心,以一身内力全数灌注入剑中。在水火判官冲到她面前时,剑尖向下,内力随剑锋激荡,形成一道浩浩荡荡的剑光,像是日出时满天的亮堂明光,让人不可直视。当众人再度睁眼时,地上只剩一个直径三丈的深坑。
众人为她武力折服,不敢出声。李云昭却皱起眉头:这一剑,似乎并未斩杀敌人……杨焱杨淼应该是重伤跑了。
朱友贞在李云昭掩护人走后,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用母亲留给他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雪,平静异常地对钟小葵说:“小葵,传令王彦章,整顿大军备齐粮草,朕要亲征。母后尸身受辱,朕的心情不好,想杀人。”
李云昭领人与张子凡在城外会合。张子凡那边也不好脱身,多亏他十二叔李存勇及时赶到,帮着他们杀尽了追兵。
李云昭用眼神示意炎摩天去看看姬如雪还能不能救,炎摩天搭了下脉,又掀开眼皮看了看,黯然地摇摇头。
李星云抱起姬如雪的身体,失魂落魄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前头,张子凡和陆林轩哀伤地告诉他,他们都错怪雪儿姑娘了,雪儿姑娘没有泄露他们的行踪,不仅如此,还为了他不惜以自身精血和黑白无常做交易。
可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无法想。人死如灯灭,万念俱成灰。他这一生总是在失去,母后,父皇,哥哥们,李焕,师父……现在到了他心爱的女子。
李星云昏昏沉沉,李云昭看不下去,一手抢过姬如雪的身体,一手揪着他领口当头棒喝:“李星云,你给我振作点!你口口声声说雪儿是你的女人,怎么到头来没能护住她?别在这里摆出一副晦气嘴脸,怨天尤人!”有时她真的不能理解,雪儿瞧上这小子哪了?
“你如果是个男人,就想办法救活她!”她察觉到姬如雪的身体虽然心跳和脉搏皆无,但没有完全冷下去,当是因为火灵芝的缘故一息尚存。
李星云干涩的嘴唇动了动:“救,救活她?我还有机会么?”他自己就是非常高明的大夫,有救无救看一眼便知。他……他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啊。
“你当然还有机会。”有人带着朗朗笑意,分花拂柳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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