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滴滴落下,却等不到下文,於是叹了口气,想了一下才说,「想要别人怎麽帮你是得要自己说的,不是连这种问题都给别人想。」
她有些被吓到了,握着素烧的碗,嘴唇有些发抖。
他口气并没有特别差,若是这点程度就退却的话,谁也都ai莫能助了。
他绕过去,拿了架上的海绵,擦拭自己的作品。
「那个、我不知道我为什麽会被骂……」
再次回头,刘安诗又站在他面前,彷佛是用上全身的力气在把想讲的话说出来,眼泪更是不受控制,「我上好釉的时候,陶艺老师就说……」
结果最後哽咽到说不上话。
林漉辰静静的看着她,「那就是因为你根本没有上好釉。」
「可是、我全部都上好了啊……每个地方都没有空隙的……」
「釉是有流动x跟黏稠x的,不可以全部上满。」肯定是在圈足上面也上釉了,他想到这个人之前上课也没有准时过,难怪都到学期末还不知道这件事,「到底做错什麽,自己好好想想。」
然後他就去把自己的作品收回架上,把喷枪跟釉药桶收好,洗了手准备离开了,去拿包的时候,他看到她去观察别人准备釉烧的作品,然後有点慌忙的取出釉药桶要重新上釉了。
他就这样在教室里看她忙了一阵子,直到感觉到有什麽东西在震动,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在等他。
一接起电话,满腹抱怨就从那头倒了出来:
「齁唷!林同学!你每次都在陶艺教室混很久欸!你怎麽舍得放我一个人在系穿堂像是抱柱信一样痴痴的等──喔嗨!你怎麽在这里……」
看来是遇到熟人又去哈啦了,林漉辰总觉得李慕根本就认识美术系所有人,没走几步就可以跟谁打声招呼。
他等他招呼完,又回过来对哇哇叫了一下子才有办法开口,「你感觉不怎麽无聊。」
「什麽?我超想你的欸!不跟别人打招呼怎麽抒发我的痛苦呢?你快点啦真是的,我真的很寂寞很寂寞欸!」
拗不过李慕的耍赖,林漉辰把包拎着就要走出教室,结果这次那个小个子直接站在门口,虽然还在x1着鼻子,眼神却很坚定。
「可以教我,螺纹练土吗?」
螺纹练土是没有练土机时,可以自己手动练土的方式,刚开学老师就稍微示范了一下,然後上星期在班群说最後一堂课可以靠这个加分。
眼前的人一副没有学到就不让他走的架势,林漉辰举着手机和她对峙一阵子,最後有点无奈的对李慕说:「你自己先去吃饭好了,我不想让你等太久。」然後挂了电话,走回去把包放着。
那时他发现自己对认真的人,是没有抵抗力的,他真的就卷起衣袖,去抓了一坨土,很快的示范给她看,然後还看她做了一次,替她指正有误的地方。
最後李慕自己跑下来了,「林同学!你到底在g嘛啦!还挂我电话!」
看他的脸似乎不太开心,林漉辰说了声抱歉,瞥了还在练习的刘安诗一眼,才去外面很快的洗了手,要跟李慕一起离开。
走上楼的时候,刘安诗又喊住了他,用有点胆怯的脸说了谢谢。
他点了一下头。
走到yan光下,李慕的表情却有种难以察觉的y沉,林漉辰於是问怎麽了,结果又被笑着含糊带过,沉默下来那guy霾立刻再次涌上,像是再也没有光线能将他照亮。
他想自己还是ga0不懂这个人的,在很多时候,在那还很长的日子。
那之後,他又遇到了刘安诗,那时她在音乐系馆弹琴。
音乐系跟美术系是在同一块区域,某条分界过後就是音乐系的地盘,但是美术系的人常常喜欢去乱弹人家的钢琴,直到音乐系的学生去赶人还不肯走。
那时他只是路过,就看到她在里面,用力的弹着激烈的曲子,高昂的情绪跟着她的动作还有声音一起跳跃着,让他看的有些入神,忽然忘记自己原本究竟要做什麽。
结果当乐曲告一段落,他没能逃过那忽然望向窗外的眼睛。
他们像当初在陶艺教室一样又对峙了一阵子,刘安诗才走过来,拉开窗户,有些紧张的问:「要不要进来听?」
林漉辰发现自己没有甚麽理由好拒绝,於是就从前门走进去,拉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他本来就不是个喜欢讲话的人,所以也不觉得两人相视沉默是件尴尬的事,倒是觉得看着别人满脸尴尬十分有趣。
不过刘安诗似乎不是受的住沉默的那类人,看他不发一语就慌慌张张地问:「你、你喜欢听别人弹钢琴吗?」
「……我喜欢听别人演奏乐器。」林漉辰想了一下,觉得这麽说b较贴切,「你弹的很好听。」
他之前也常常在下课的时候,跟李慕去听国乐社练团,李慕总会在合奏前先拉一下二胡给他听。
刘安诗一下子就把喜悦跟羞涩表露无疑,「谢谢……」似乎是看到他不打算多开口,她就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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