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白端起茶缸假意喝水,以掩饰内心的狂风暴雨。苦涩的药片随水而下,人生第一次觉得,吃药一点都不难,因为它可以很甜。见他终于把药吃了,她默默松气。二十分钟后,药效开始发挥作用。男人额头渐渐冒出细汗,体温也跟着恢复正常。苏鸢用手绢帮他擦汗,眉眼温柔,“你要不要闭眼休息一会儿?”傅墨白坐在炕沿边任她擦拭着,整个人乖顺得不行,“我下午还要回部队,你想去青山市逛逛吗?”她动作一滞,拧眉问:“你还在生病,不能明天回去吗?”“我有个重要会议,不能不回,明天再来见你。”提起这件事,苏鸢放下手绢,一脸严肃,“从明天开始,你不要再送饭了,不仅辛苦还浪费时间,学校附近有很多吃的,我饿不死。”傅墨白不赞同地皱眉,刚想反驳,就听她继续说道:“如果你答应,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男人不禁坐直,深深地看向她,低声问:“什么愿望都可以?”明知他意有所指,苏鸢仍点头,“嗯,什么都可以。”下一秒,男人弯起嘴角,对她许下心愿:“如果可以,我想成为你对象,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好。”苏鸢忍住笑,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对象了,我绝不反悔。”这一刻,傅墨白的脑海中“嘭”一声,像有无数朵烟花绽放,美丽又不真实。他激动到喉咙哽咽,以至于咳嗽不止,吓得苏鸢忙给他拍背,“实在不行,咱们去医院吧?”傅墨白咳得说不出话,只能摆手拒绝。直到咳声渐弱,他才能说出一句完整话,“鸢鸢,我真的很高兴。”看着他那双因为咳嗽,而满是血丝的眼睛,苏鸢把水递给他,禁止他再说话。就这样,两人面对面坐着,在秋日的午后,确立了超出友谊的——爱人关系。当天下午,傅墨白驱车离开小镇,苏鸢没跟他一起去,虽然两人心有不舍,但来日方长。傍晚,她回到学校,打算在姜原那里睡一宿,明早正常上班。学生宿舍只有六间房,是专门为各村孩子准备的。因为要花钱才能住,其实入住率不是特别高。为避嫌,男女生宿舍不在同一个地方,中间隔着一道插满玻璃碎片的高墙,管理特别严格。见她来了,姜原睁圆眼睛问:“老师,你咋没回村啊?”苏鸢把一包烤地瓜塞到她手中,笑着解释:“我对象生病了,因为照顾他就没回去,打算在你这里借住一宿。”姜原露出一抹了然,随后全部注意力都在这包烤地瓜上,“这是哪来的?真是太香了~”地瓜还是热乎的,苏鸢打开纸包让她赶紧吃,宿舍里还有另外两个女生,也都各自分到半根地瓜。“这是他烤的,怎么样?烤得还行吧?”几个女孩边吃地瓜边点头,都对其赞不绝口。尤其是姜原,之前收了傅墨白不少好处,瞬间化成马屁精,什么好听说什么,令苏鸢不忍直视。“你们吃吧,我去旁边宿舍看一眼。”除了姜原,还有几个她的学生也在这里住,苏鸢拿着另一包烤地瓜去了隔壁。她刚走出两步路,就见不远处走来一个女人,从头到脚包裹得很严实,行色匆匆。如果不仔细看,绝对认不出是谁?但苏鸢平时有关注谭丽,一眼便认出她。犹豫一瞬,选择上前打招呼,“谭老师,您也在这里住吗?”谭丽没想到被人认出来,脚步一顿,把颈间的纱巾向上拽了拽。“是苏老师?你准备干嘛去?”见其转移话题不愿意回答,苏鸢没继续追问。“我去给学生送烤地瓜,您吃吗?”谭丽摇摇头,不经意间,纱巾松落,隐隐露出嘴角的淤青。那里会受伤,不言而喻。苏鸢皱了一眉,装作没看见。“那您忙,我先走了。”“好,再见。”谭丽明显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朝其中一间女生宿舍走去。
送完地瓜,回到姜原住处,苏鸢小声问她:“你知道女生当中,谁跟谭老师关系最好?”“好像是周月,听说她是谭老师的远房亲戚。”苏鸢听了,陷入沉思。另一边,青山市军区。邱野跟在傅墨白身旁,一脸关心:“你额头特别烫,实在不行就别去了。”“没事,见到人打声招呼就走。”男人一身军装,哪怕正在生病依然挺拔,他面色冷漠,气势强硬,与在苏鸢面前截然不同。邱野见劝不动,只能作罢。很快,他们来到部队食堂。因为今天有上级领导来视察,并在食堂吃饭,很多军官都会来这里露个脸。身为营长,傅墨白径直走向领导那桌,对最高首长敬了一个军礼。对方认出他,笑呵呵地说道:“原来是墨白啊,快坐,我正好想要见见你。”有人识趣让座,他顺势坐下,腰杆笔直。这时,首长问道:“霍老身体怎么样?我很长时间没去拜访他了。”霍傅两家是深交,傅墨白如实回答:“他挺好的,经常去公园锻炼身体,下次回京我帮您带好。”“哈哈哈,好!那先谢谢你了。”两人之间的对话,震惊在场所有人。在这之前,傅墨白一直很低调,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如今这般高调,让一些人的心思活泛起来,其中就有副营长钱丰。他是个极爱钻营的人,凡是有利用价值的事物,都要插上一脚。等首长离开食堂后,他见傅墨白还在,便笑着走来打招呼。听到他的名字,傅墨白才抬眸,“你好,请坐吧。”见其这么客气,钱丰脸上堆满假笑,“我早就听说过你,只是一直没遇见,今天真巧,咱们在这儿碰到了。”傅墨白在心里冷嗤,但面上不显,“是挺巧的。”鱼儿好不容易上钩,怕把鱼儿放跑了,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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