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般。哎呀,真是后悔,以前没能?早些与娘子见面。”
谭昭昭万万不敢在眼下与武氏相交,更不能?表现出半点划清关系的举动,一时很?是辛苦。
所幸有守孝坐月子的托词,谭昭昭道:“能?得夫人?夸赞,实属荣幸之至。可惜在孝期,无法好生招待夫人?,待除服之后,再邀请夫人?吃酒,还望夫人?能?赏脸。”
武氏立刻道:“我最喜吃酒,就等?着娘子的帖子了。”
两人?在说了一会?闲话,武氏起身离开,谭昭昭要相送,她忙道:“快快留步,你还在月子中呢,可别出门见了风。待你出了月子,我再来同你说话。”
谭昭昭见她神色真挚,不像是在客套,心里七上八下,面上却不显,一口应下了。
武氏被仆妇簇拥着离开,谭昭昭回到塌上坐下,眉豆将礼单递上,道:“九娘,武夫人?送来的礼都已收好,九娘可要亲自清点过?”
谭昭昭接过礼单看?了,除了乳母的身契之外,有给孩子出生的金饰等?贺礼,她的各种?补品。
礼物算不得贵重,却妥帖实在。如武氏这种?世?家大族,乳母皆为府里的仆从?,武氏将两个乳母的身契一并送来,若是乳母做得不好,生杀大权都在她手上。
谭昭昭拿着身契,道:“其余的你先收起来吧,我先见见乳母。”
眉豆应是,前去领来了两个乳母。她们生得齐整,身子康健,恭敬地立在那里,看?上去颇为规矩老实。
谭昭昭同她们交待了几句,让眉豆领她们先下去洗漱歇息。白日她先喂养着,在夜里由她们轮流喂养,等?孩子适应之后,再完全交给她们。
眼下谭昭昭还是最关系时局,张九龄虽然不在长安,武氏登门,她却已经半只脚被迫踏了进?去。
张柬之他们发动神龙之变,李显登基。张柬之明显想要将武氏一并铲除,武氏面上却看?不出任何?武家有难的模样,她偏生此?时登了门。
谭昭昭猜测,李显再懦弱没出息,毕竟自小在皇家长大,当了太子被废,历经流放之苦,岂能?再如以前那样天真。
李显绝不会?任由张柬之一系独大,武氏是他的舅家,留着正好仰仗他们的势力。
韦皇后强势,野心勃勃,肯定随后会?提拔自己的娘家。谭昭昭恍惚记得,李显还有个想做皇太女的安乐公主。
加上太平公主,李旦李隆基一系,朝中的局势混乱又复杂。
而张柬之,乃是张九龄的顶头上司。张柬之若与武三思一系不合,武氏对她示好,说不定,张九龄远在韶州府,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谭昭昭将长安局势,以及她现在的情形,写信仔细告诉了张九龄。
虽然不能?及时传达消息,谭昭昭先让他有个心里准备,别到时候一头雾水。
韶州府的寒冬,比起长安的冰天雪地还要难熬。
冬日阴雨连绵,寒冷好似浸入了骨缝里,冻得人?直发抖。
屋内点着熏笼,暖香扑鼻,张九龄握着信,手却止不住地发颤。
谭昭昭在信中,让他无需担心,她会?尽力周旋。
张九龄脸色惨白,薄唇亦如脸一般,毫无血色。
他垂下头,手抵着额头,深深吸气,极力平复着心里翻卷的情绪。
武皇退位,朝廷发了诏令,武皇病重日久,已经薨逝。
用薨逝非驾崩,乃是因为武皇留有遗诏,她以皇后之位下葬,还位于李唐。
遗诏的真假,张九龄并不清楚,眼下的情形便是此?般,已成定局。
裴氏日渐式微,武氏与裴光庭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武氏始终是武家人?,只要武氏不倒,她可以再三嫁。
谭昭昭在长安无依无靠,想要周旋何?其艰难。
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万水上前,轻声回禀道:“大郎,娘子请你前去,商议准备冬至的奠仪。”
府里的一应事务,卢氏皆交由了张九龄。在孝期冬至不会?大庆,张弘愈墓前的祭祀却不能?少。
张九龄低低道:“我知道了。”
万水不敢多问,肃立在门外等?候。略微等?了片刻,张九龄收好书信,起身走了出屋,朝正院走去。
万水松了口气,忙跟在了身后。到了正院,卢氏将四?郎交到乳母手里,心疼地道:“大郎快快进?屋坐,外边这般冷,你怎地不披件大氅!”
张九龄道了声不冷,“就这几步路,无妨。”
卢氏皱眉道:“哪能?就不冷了,还是万水上心,伺候不好。千山真是,怎地还不回来?莫不是贪恋着长安繁华,忘了自己的本分了!”
万水吓得脸色惨白,却不敢做声。
张九龄道:“我自己有手有脚,冷的话会?自己穿衣衫。阿娘,阿耶的奠仪,我会?拟定好,你就别操心了。”
卢氏高兴地道:“好好好,都交由大郎。大郎在朝堂上是做大事之人?,这点子小事,我有甚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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