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陪你。”王虎仰视着,不自觉地摸了摸戒指的盒子,把里面的戒指取了出来,抓过了张文峰还带着水汽的手,套了进去,忍不住亲了一口,高兴地直乐,“你看,我们已经进入‘决赛’了,後面还要订婚办婚礼,我们先成家,再立业,啥都不耽搁。”
张文峰眉头轻轻蹙起,眼神闪躲,“我都没答应你呢……”
王虎站起了身,“别怕,有我呢。”
张文峰蓦地眼眶一红,比赛那麽多天都没流了一滴眼泪,眼下却是抱着王虎哭得泣不成声。】
画面不断地切换,最後停留在了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那是去年订婚后,他们和两个爸爸第一次在东北过年时拍的照片。
舞台上灯光亮起,从一侧走上来了一位身着淡灰色西装的男人,年纪瞧着有些大了,但相貌周正,眼中带着喜悦和沉稳,让人一见便生出安然之意。
而大屏上也随着他的声音,浮出字幕。
因这人所言的,是纯正的粤语,语调悠长婉转,咬字铿锵有力。
“壬寅吉期,天降祥瑞,南方喜来,阴阳正贵,谷地得丰,行处甘润,正是两岸皆昌隆,幸有宾朋来照助,携福带喜贺满盈,驱祸招禄家安定。值此吉日吉时,感念诸君相聚一堂,为今日之新人两姓好合。”
正在候场等待的两人听到声音皆是一惊。
那台上侃侃而谈的正是曾教导过他们的国文老师,郑玉。
“张氏才俊,当是芝兰玉树,王氏之子,亦为气度不凡,此二姓之相合,乃是天作姻缘。古有龙凤伴飞,比翼天长,泉涸鱼依,相濡相呴hou,今亦有同性相亲,披荆斩棘,同舟共济,两心相印。此牵绊跨越南北,遥隔千里,仍有红綫将姻缘牵定,使得有枝相连,花开并蒂。”郑玉话音刚落,宴会厅外便应和一般的响起了声声礼炮。
“吉时至,迎新人!”
音乐紧随而至,宴会厅内也有人带起了如雷的掌声。
万衆瞩目之下,两位新人才缓缓登场。
王虎自然地牵起了张文峰的手,两人并肩走上了舞台。
郑玉刚想继续,却见两人向他鞠躬,郑玉不由得浅笑,受了这一拜。
而後,两人交换婚戒,互诉情长,场面一时万分动人。
“新人请随我盟誓。”郑玉手持一本台湾的同性婚姻法,两人将手交曡放在其上。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携,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房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有电脑桌旁的置物板上的钟表,还在嘀嗒嘀嗒的摆动。
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抬手想拭去那在光亮的映射下,格外显眼的泪水,也被对方无情的挥开了。
説出了一句欲盖弥彰的话,“我没哭。”
他也不知该説什麽,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摩挲着对方手上,熟悉的指环,是与他手上别无二致的指环,是屏幕上交曡在婚姻法上的指环。
那曾保护了他们,也抛弃了他们的婚姻法。
“媳妇儿。”他惯常地开口,强硬的将人搂抱在了怀里。“媳妇儿别怕。”
这几个字仿佛终於触动了缄默不语好几个小时的爱人,媳妇儿无助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痛哭不止,他也只能安静地陪着。
“我们,以後呢?”
“一家人啊,还跟以前一样。”
媳妇儿沉默少许,“还能一样麽?”
“我们发过誓的。”他亲了亲媳妇儿的手,“郑老师聼到了,那麽多人聼到了,你的心,和我的心,都聼到了。”
媳妇儿趴在他怀里久久不语。
“饿不饿?老公请你吃烧烤。”他抚摸着媳妇儿不再僵直的後背,轻声询问。
“爸爸他们呢?”媳妇儿答非所问,他却明白,毕竟从韩家回来后,好几个小时都没联系两个爸爸,肯定早就着急了。
“他们肯定也没吃,咱们一块烧烤去。”
媳妇儿往上挪了挪,抱住了他的脖子,点了点头,低低的在他耳边私语,“我不当帐房了。”要是不当账房,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他啵了一口媳妇儿微烫的脸蛋,“好,我们去找爸爸,老公给你买的新貂,不穿可惜了。”
媳妇儿终於笑了,“谢谢老公。”
韩梅梅出嫁,韩叔叔也是想着两家交情不错,王虎跟张文峰结婚那麽多年,感情一直很好,再加上张文峰当年是学校里的优秀毕业生,後来又拿了亚军,所以想让张文峰当帐房先生,那两天就主要管韩家这边的收礼和记账。
本是一件好事。
结果迎亲前夕韩家阿姨听了一耳朵的闲言碎语,说韩家请了对断子绝孙的当账房,説韩梅梅那麽大年纪才出嫁,肯定有问题,説不定就是不能生,嫁到谁家就断了谁家的香火。
韩家阿姨是个火爆脾气,哪里听得了别人编排自己闺女,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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