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神君疾步离开九霄云殿,途径几条偏僻的小路,出了北天门,继续向前走去,便可看见一望无际的天河,天河边有座凉亭,太微正独自一人坐在凉亭中饮酒。
白衣神君坐在太微身旁,拿起桌上的酒壶,将酒倒入酒杯中,一饮而尽。
太微并未在意身边的人,他端着一杯酒,眼神却看向远处,仿佛看到了天河尽头。
白衣神君轻唤,“殿下!”
太微收回视线,放下酒杯,语气疑惑着问道:“冉川,你觉得,这世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
不待旁边人答话,太微已答道:“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见生老病死,千年可见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如此看来,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说完他便起身走出了凉亭,清冷的声音与这凉夜很是相配。
“殿下,情是永恒的。”目送太微愈走愈远,白衣神君心里执着的念道:“冉川对您的情意,更是如此。”
常年寂静的天河边,一位白衣神君安静独酌,边喝边赞一声,“好酒!”
确实是好酒,清香甘冽,可是为何他的心里满怀苦涩呢?
太微回了自己的寝宫,在紫宸殿外,一小少年趴在石桌上睡得很熟,太微并未上前唤醒少年,只是交代值夜的仙侍将少年带到偏殿休息。
交代完后,太微进了自己的寝殿,沐浴之后便上床歇息了。
因为身心疲惫,太微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一夜无梦。
第二日早上,太微苏醒后,便有仙侍进来伺候太微穿衣洗漱。
“二哥,二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红衣少年今早醒来,想起自己昨天追着二哥出来却因法力低弱,追丢了人,顿时一阵懊悔。
懊悔过后,又发现自己睡在紫宸殿偏殿中,便赶紧起身下床,风风火火地来见太微。
“二哥。”话音刚落,一红衣少年便出现在太微的眼前。
太微皱着眉头似是不喜少年的失礼,“丹朱。”
红衣少年感受到自己二哥的不悦,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仪容。
“什么事?”太微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随意问道。
“二哥,我……我……二哥,父帝走了……”
“呜……”少年终于在知晓父帝魂归天地后的第二天,抱着自己的二哥,发泄了内心的沉重,诉说了心中的迷茫。
时间慢慢过去,不待太微推开身上的人,少年却是主动放开了太微。
“二哥,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太微看了看胸前被眼泪打湿的衣服,又看了看少年低着头小声抽噎着,终是没有说话。
很快,太微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身月白云纹锦袍,衬得青年姿容绝世,气度无双。
太微举步踏出大厅,提醒正在发呆的少年,“丹朱,跟上。”
少年听到二哥清冽的嗓音,立马回神跟了上来,“哦,好,二哥,等等我。”
随即,天宫里的仙娥仙侍只见一红衣少年紧紧跟着太子殿下,少年为了跟紧眼前人,不时的小跑几步,以防跟丢,毕竟他的法力低微,远远不如二哥。
太微一路行至先贤殿,殿中常年燃烧着南海沉香,给人一种清幽安宁,沉稳踏实的感觉。
这里便是天界为身陨的神仙所设的一处祭拜之所,凡是对天界众生有功的,其灵位皆可入这先贤殿,受诸神众仙祭拜。
丹朱跟着太微走进先贤殿,众仙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
太微走至众仙之首,众仙对太子行过礼后,廉晁示意值倌开始祭礼。
值倌收到命令后即大声宣布道:“祭礼开始。”
“鸣钟。”九十九响钟鸣,向六界宣告,天帝陨落,同时,也象征九九归一。
“燃香。”香名回魂,乃神树扶桑之叶所制,据传有复生之效,如今用在这里,无意复生,只为送别。
“拜……”三拜过后,回魂香的香气缥缈而上,直达宇宙。
“礼成。”几道程序后,祭礼完成。
“祭礼已成,众卿回吧。”太微转身对着众仙说道,说完,他便先行离开了先贤殿。
丹朱起步要追,被廉晁叫住,停下了脚步。
先贤殿里的神仙在太子离开后,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此地。毕竟不久后便是新帝登基,他们还要回去准备大典事项。
“大哥。”红衣少年怯怯地站在廉晁面前,手不停地搓着腰间的玉佩。
丹朱想到,他的两位兄长,大哥温文和善,二哥冷漠淡然,按理二哥才是那不好接触的,但对他来说,真正让他害怕的却是大哥,被大哥盯着时,总感觉会有什么缠上来似的。
廉晁盯着丹朱半晌沉声问道:“丹朱,太子殿下为何会与你同行?”
丹朱想了想,还是在一片忐忑的心情下讲了昨日去追二哥追丢之后,便去紫宸殿等待,最终宿在紫宸殿偏殿的大致经过。
“昨天我等着等着就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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