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的喝着眼前的卡布奇诺,即使加了两包糖一勺奶,依然苦涩的让少年忍不住吐舌头。
距离少年两米左右的桌子前坐着一个男人,男人似乎每天都会来,有时点杯摩卡,但更多的时候是黑咖啡。
男人穿着黑色的高定西装,银灰色的袖口闪闪发光,举手投足都是优雅高贵。
男人的面前也是一杯咖啡,不同于少年的浅棕色还飘着点乳白的卡布奇诺,男人面前的咖啡深的如同沼泽的泥泞,和男人的眼眸一样,放佛幽深之下藏着枷锁。
男人胸口处别着一朵白玫瑰,妖艳欲滴,纯洁又圣白,少年托腮思考到,以后要是和男人在一起了,就让他把白玫瑰取下来,改为别红玫瑰,又禁又欲。
如果男人喜欢,他甚至可以咬着玫瑰跨坐在男人身上……
男人专注地看着手上的报纸,这报纸少年也买了同样的一份,最大板块便是“商业富豪再度遭遇杀害,疑似连环杀手露丝作案”。
男人似乎特别喜欢看这个报纸,少年郁闷的想,什么时候他的目光要是能从报纸上移开落到自己身上,那该有多幸运啊……
不过少年并不气馁,因为今天他是做好万全准备来的,目的是明天拿到男人的手机号码。
少年看了看左侧椅子上的公文包,公文包很普通,全黑色,没有半点波纹,是大街上卖的最烂的款式,和男人桌上的公文包一摸一样。
少年正了正深色,深吸一口气,便提着公文包向男人走去。
“啊!”
路过男人的时候少年一个“不小心”崴了脚,手也“极其不小心”地为了抓住往桌上一扫。男人很绅士的扶住了摔倒的少年,桌上的公文包不小心落在了地上,少年不小心摔在了男人的怀里。
“没事吧?”
温柔又克制的声音在少年的耳边响起,少年抬头看着男人不失风度微笑的眼神,脸红的支支吾吾回道:“没,没事。”
少年快速从男人身上爬起,红着耳朵抓着地上的公文包便快速走了。
回到家后,少年终于支撑不住,顺着门倒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拿到了。
少年看着手里的公文包,脸上又是羞涩又是紧张。这招是他看电视学的,偷偷拿错东西,然后特意去找男人,再道歉,顺势请吃饭,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有了交集。
少年白净的脸上依然泛着红,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作案”的紧张,还是因为他第一次和男人靠的这么近。
少年调整好呼吸后,等到红润退下,便爬起来准备将公文包放在桌上。他没打算真的去看男人的公文包,毕竟这是很隐私的东西,他不想再次犯第二个错了。
少年刚捡起公文包,没扣紧的包便散开,东西却一不小心掉了出来。少年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正要捡起,却突然怔住。
面前的是一把金属外壳暗黑色的手枪,手柄处一朵红玫瑰含苞待放,枪身粗细均匀,长短适中,看上去就如同男人一样,高贵优雅。
少年伸出去的手开始颤抖,将枪实实在在握在手中才发现,这东西的的确确不是玩具,枪里还有四发子弹,可一共五个转轮,还有一发子弹去哪了?是没有装进来……还是,用过了?
少年的眼神透露着恐惧,没来由的,他想起今天的晨报,报纸里的富豪枪杀案,如同过往的一些案子一样,连环杀手露丝在杀死猎物后往附近不到一米处放置了一朵红玫瑰,玫瑰红艳似火,像是纯净的白玫瑰染上猎物的鲜血一般,娇艳明亮。
少年的身子都开始抖了起来,那些被他忽略过的东西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出现在眼前,比方说男人胸口的白玫瑰,在比方说男人隐藏在温柔背后阴翳的眼神,以及男人今天扶住他时远异于常人的反应能力。
少年开始不断安慰自己,他没暴露过住址,也没透露过真实姓名,男人不可能能找上门来的,他可以明天就搬家,然后把公文包和枪都销毁。
“叮咚——”
突然,背后的门铃在安静的空气中响起,如同优雅的小提琴快速地拉着奏鸣曲的最后一个音,划破寂静,尖锐锋利,彷佛要刺破耳膜穿烂心脏将人击碎。
少年双腿都没办法直立,在多次尝试之后终于站稳,怀揣着绝望与恐惧孤注一掷的透过门上的猫眼望去。
门外的男人依旧那么优雅温柔,像是潺潺泉水,温和又缓慢的流着,波光粼粼。
男人似乎注意到了这个透过猫眼看着自己的少年,扬起嘴角,眼神温柔的彷佛能融化整个冬天。
“嗨。”
“先生您好,我们这里目前有一个市中心的楼盘,标准学区房,附近有超市地铁,靠近商区但是又很安静,小区环境优美卫生整洁,现在首付20万就能买一套,请问您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电话的那头传来销售员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夏天冰柜里的糯米糍糕,软软甜甜,让人禁不住幻想到若是用热乎乎的东西碰着他,怕不是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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