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要你介绍,你会用哪个词来指代我?”
“是fork,还是cake?”
“虽然我不喜欢普通人,但目前看来,普通人似乎是最适合我的词。”
全圆佑抬起左手,把指甲抠进脖颈上膏药的边沿,用力地向下撕去,刺痛感让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仰靠在背枕上,把膏药高高举起,遮挡住天花板正中央的吊灯。白色的灯光微微透过布料,隐约能看见边沿粘着的,刚刚被自己狠撕下来的几缕头发。
“如果说我是fork,可我从来没有杀过cake,也没有吃过他们。”
“如果说我是cake……”
全圆佑攥紧了那片膏药,半垂着的眼皮下所生发出无奈与悲伤,被囚禁在那双细长的眼眶之中。正如被长久禁锢在过往创伤所制造出的狭小茧房之中的全圆佑一样。
“我不想被说成是cake。”
“可味道永远不会骗人,不是吗?”
“我会如实说的。”尹净汉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
全圆佑一下子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双手紧紧握住手机,眉头紧皱:“尹净汉,崔胜澈不会信任我的。”
“不会的。”为了安抚全圆佑,尹净汉把音调升高了一些,还加了些平时很少用的语气词:“他不是会一棍子打死全部的人啦,我也在跟fork合作,而且这么多年你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不是么?”
“安心啦,相信自己一点,圆佑。”
全圆佑没有说话。
“圆佑?”
“我知道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就这两天吧,他这几天在跟区政府协商,不过目前看来情况并不乐观。”
“你也知道,要从政府那帮只知道吃空饷偷油水的老废物嘴里抢块肉出来,比登天还难。”
“胜澈一开始跟他们提的就是一步到位,给棚户区目前的住民上户口,他们同意了。但后来仔细考虑了一番,还是作罢。毕竟成为居民之后所需要缴纳、补缴的税金金额庞大,他们承担不起。”
“然后呢?”全圆佑有点急切。
“后面政府说,愿意拨一批闲置的生活用品出来,当作政府救济。我们或许只能借这个由头去棚户区了。”
“知道了。”
“嗯,胜澈会找你的。”
……
全圆佑简单洗漱后便上床休息了,今天轮到他值晚班,还有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就该起床前往单位,但全圆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之前考虑过最差的结果,就是通过物资发放后确认签收的名单,来获取棚户区住民的信息,但这样获取到的信息终究还是不完整的,他们最多也只能靠这种方式,获得住民的姓名、性别、住址以及联系方式,而姓名可以被篡改,住址与联系方式对于他们而言,也并非人人皆有。
全圆佑焦虑得不行,他开始咬起自己那早已经光秃秃的指甲,用牙齿撕扯崎岖不平的甲面,直到甲缝里不断渗出鲜血,周围的皮肤也在他不断的啃咬之下,露出原本血红的模样。
烦躁。
他坐在床上,借着床头灯微弱的光,望着自己布满血迹的双手。胃部的灼烧感愈发强烈,这让全圆佑有些神志不清,有那么一瞬间,全圆佑很想一口咬下自己手腕上的肉。
他想知道,cake究竟是什么味道,竟能让狂暴的fork对此如痴如醉,难以满足的欲望犹如深不见底的海,他们中的某些甚至能够为此隐忍多年,只为了在最好的时候,再将其拆吞入腹。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迈出这一步。
全圆佑把手冲洗干净,拿酒精消过毒后,用医用胶布将手指与手腕缠了起来。
距离上班依旧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不过他不打算继续在家里休息了,拎起包就朝门外走去。
崔胜澈的邀约,在第三天的午休时间如约而至。
他面前的桌上摆放着几张a4纸,上面印着写有制品与数量的表格。
“这些是政府愿意拨出来的全部物资。”崔胜澈将纸张旋转了方向。
“是之前赈灾时没有用完的库存,包括水、速食食品、简易床品,但是数量不多。”
他用指节在右下角的总数上敲了敲:“一人一份的话,共计三千五百份。”
“不太够啊。”
“是啊,但是也没办法了。”崔胜澈向后仰躺在办公椅上,将身子转向窗的方向,“这种事,我们不能擅自做决定。”
“圆佑,你下午先去棚户区看看,有没有能够协助物资发放的地方。最好是位于整个区域的中心位,或者有醒目点的标识也行。”
从警局到棚户区,要坐近一个小时的车,全圆佑粗略估算了一下时间后,便离开崔胜澈办公室,便回到更衣室换好便服,简单跟夫胜宽对接了一下工作,跑到路口拦了辆出租车赶往棚户区。
全圆佑从没去过棚户区,根据其他人对这里的描述,再加上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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