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工具出了卧室,准备去下一家。男人侧眼瞟见门内挂着两把新锁,他刚才安装门的时候就发现了,猜想着应该是他杀的第一个人让这女人觉得害怕了。怕有陌生人上门,又买了几把新锁上着。他对她笑了笑,“安慰”道:“姐姐,以后每天晚上都记得把门窗锁好,不会有危险的。”毕竟是我盯上的猎物,现在你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了。这几把破锁对我根本就没用。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他就会将这猎物捕获。……自从这次安装防盗窗之后他与那女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一来二去间也就知道了她的名字,孙菲菲。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听着也没什么深意,还不如唤她姐姐好听。这姐姐有时候下班了会给他带些吃的,是一些面包,应该是从她打工的地方带回来的。但他每次看到面包,就想着这东西她也拿来喂了那畜牲,心里就一阵不自在。可碍于表面做的那些功夫,也只能勉强收下。不过那一天在她安装的东西倒是起了一些作用。因为他把摄像头藏在了暗处,其实视线并不是特别好,但却听到了不少内容。她似乎每天下班回来的时候都爱跟同事八卦,大事小事都说,不过最近谈的最多的就两件事。一件是凶杀案。另一件就是他。偷听她跟同事八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的名字倒是在她口中念了不下上百遍。周正彦,周正彦,周正彦……他当时听这女人念着他的名字,滔滔不绝地与另一个人说着关于他的事,还以为她在说另一个人,跟他同样姓名却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一个人,说什么要跟周正彦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出去玩,一起回家……可每天稍微见了个面,那女人就除了稍微笑了一下、跟他打个招呼再给一袋面包,就没了下文。他是真的很不理解。难不成这个女人知道他在她房间里安装了窃听器故意这么说的?可感觉好像又不太像,那么蠢的人,正常走个路都能摔了,怎么可能会看出他掩藏得极好的窃听器。男人心神不宁,明明是在消遣无聊随手画画,脑海中却突然想起帮她安装防盗窗的那一天上午,她披着长发、穿着黑白的碎花长裙坐在小公园旁边喂猫的景象。他记得当时自己好像是想通过那畜牲故意接近她像拉近彼此间的关系,虽然最后被抓了一下,不过现在这样的后果好像也挺不错……男人回过神时,画布上的画作差不多勉强成型。他只稍微看了一眼,瞬间身体就僵住了,拿着画笔的手拿起又放下,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原本他想画的是脑海想象中的下一个预订好的猎物死前痛苦挣扎的样子:先暂时用画笔把那惨样给勾勒出来,再想办法完善自己的作品,这是他对待猎物的一贯作风。可不止怎么地,手下的画的主人公竟然变成了那个女人,正如同他脑海里想象的一般,手随心动,把那女人在小公园喂猫的景象给画了出来。他就没画过几幅人像画,唯一画过的几幅,上面的主人公都死了,无一例外。像是奶奶,那个男人,他的“妈妈”,还有的就是前段时间刚画的死掉的那个女的。他看着自己随手画出来的这一幅画,平淡无波的眼里终于第一次涌现了一丝暗流。男人眼睛死盯着这一张画,似乎要将那薄薄的纸给盯出洞来,过了好半晌,他才将这副画扔在一旁桌子上。这张画没上色,他也不想上色。被他画过又上过色的主人公,大多都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不行……现在不能让她死。她要是死了,警察会很快调查到他的头上。第一起杀人案这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警察还是没有上门,就说明他之前那段时间的准备工作做的不错,证据也全部都销毁了,没有警察会想到他。他们此刻正被社会舆论压得焦头烂额,此时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他可不能犯蠢让警察来怀疑自己。不过这几天好像有些过于关注眼前的这个猎物了,他应该也为了自己的第二件“完美作品”而好好打磨和完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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