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不是莫白的“故事”。莫白道:“你不是我的‘故事’,‘涅槃行宫’内也没有六翼天使雕像,这说明我深陷在某个人的‘故事’中而不自知,如果我将眼前这个虚假的‘涅槃行宫’融入画中,我将失去领域的保护,在画中无法维持自我,被恶意吞噬,体内能量分散,被‘故事’一点点吞噬。”“顾天冬”听到莫白的话,眼神忧伤地说:“莫白,我没想过骗你,我只想保护你,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知道。”莫白道,“你也不过是在‘故事’的污染下,展现出了你想象中的画面罢了。我只是没想到,一直以来,你竟然希望成为顾天冬。”“顾天冬”不是莫白想象出来的,那这个“顾天冬”就是小镇内某个居民“故事”里的。可是莫白一直没有找到“顾天冬”故事中的主人公。每个“故事”都有主角,不存在没有主角的情况。如果莫白找不到这个“故事”的主角,她就永远没办法走出“故事”,找不到真正的“涅槃行宫”。莫白是通过叶平均和丁寻渐渐意识到“顾天冬”不属于她的“故事”的,但她还是没有想通“顾天冬”的主角是谁。直到她回到“涅槃行宫”,看到这与平时稍有区别的宫殿时,她才想到“顾天冬”的主角是谁。是“顾天冬”自己。真正的顾天冬已经死了,死去的人无法创造“故事”,眼前的“顾天冬”,是某个有“故事”的存在将自己变成了顾天冬。这位主角希望自己成为顾天冬,独占欲很强,爱吃醋,希望自己能够保护莫白,同时又拥有自由出入“涅槃行宫”,就将行宫变成“故事”背景的能力。只有一个存在符合全部条件。是小七。莫白回到小镇时,小七明明安静地趴在她的肩膀上,刚到行宫小七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复活的“顾天冬”。莫白自然而然地以为小七被困在“故事”的某个角落,全然没有注意到小七和以往一样守护在她身边。想通这一点后再回忆“顾天冬”的所作所为,他还一直想把羽翼搭在莫白肩膀上呢,这非常符合小七的习惯,它总是懒洋洋地趴在莫白肩头。小七就是“顾天冬”才有合理的解释。莫白身边不管是男还是女都有固定的性别,就算有变化,也是男变女或者女变男,但没有人愿意卡在中间做个四不像。只有小七不在意性别,它本来就是无性别的人工智能,小女孩的声音是莫白选择的,不是小七本身的声音,它变成的黑猫也是个奶猫,没有性别特征。它只在乎身份。它看到莫白喜欢那只死去的黑猫,它意识到莫白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它还希望自己能像小助手时期方便地跟在莫白身边,所以它变成了灵活的小猫。后来,莫白总是看着六翼天使的雕像,莫白因为顾天冬的死亡伤心,小七就想抚平莫白的伤痛,帮莫白实现愿望,成为莫白最在意的人。于是在它的“故事”里,它成为了可以让莫白开心的“顾天冬”。它心中的“涅槃行宫”内没有那座会让莫白伤心的雕像,这里是只属于它和莫白的家。小七没有任何坏心思,它只希望能帮助莫白,看到莫白的笑脸。可它万万没想到,它小小的心愿被“故事”利用,让它险些成为伤害莫白最深的存在。“我没想过害你。”“顾天冬”哭丧着脸道。“我知道。”莫白伸出手,像平时抚摸黑猫小七一样,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顶。“顾天冬”眯起眼,露出舒服的表情。“小七,你没办法代替任何人。”莫白道。“我不是小七,我是顾天冬。”“顾天冬”道。莫白继续道:“但同样的,任何人也没办法代替小七。小七和我生死与共,从‘过家家’时就陪着我,小七是我这一路走来的见证者。“我刚刚成为超星,一个人待在这冰冷的宫殿中,觉得这里不像宫殿,像个坟墓。“是你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小七,你确实不是生命体,但你比任何人都有生命力。“你在我身边吵闹着,让我觉得这世界很热闹,很有活力。“失去你,我就好像失去了一半身为人的活力,你确定要摆脱小七的身份,永远假扮顾天冬吗?”“我……可是你会伤心。你总是看着雕像,你没有哭,但我能听到你心里的悲伤。”“顾天冬”道。莫白道:“我是人,就有悲伤的情绪,可我不会因为悲伤而拒绝面对现实。现实就是我很弱小,我明明知道有人觊觎顾天冬的能力,却依旧没能阻止悲剧发生。“小七,现实很残酷,‘故事’里很美好。人如果想短暂地逃避现实,可以暂时沉浸在‘故事’里,这是一种休息,这没关系。“可是人不能永远活在‘故事’中,现实的路不管有多难走,也要脚踏实地地靠双脚一步步走到终点。“你可以在‘故事’里永远假扮顾天冬,逗我开心。可现实是顾天冬就是死了,不管我在‘故事’里遇到多少个顾天冬,都无法改变现实。“我只有面对这个现实,与现实作战,才能避免出现更多的‘顾天冬’。”“顾天冬”没说话,他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舍弃这个美好的“故事”。莫白道:“最重要的是,你不能为了复活顾天冬夺走我的小七,没有小七我也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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