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冒犯的君王。无论作为儿子还是臣属,他们又何曾有过拒绝的权利?
说到底,不过一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别说要求侍奉,就算让他们去死,不也只能叩首接旨吗?
认清现实的身躯陡然失了气力,挺拔如松的背脊缓缓佝偻,似是再难支撑两个人的重量。
敏感察觉到虚无的摇摇欲坠,萧炎含泪抬首。四目相对的瞬间,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深沉痛苦。
不约而同伸手抚上对方憔悴面庞,双唇距离随之消弭于无形。昏暗摇曳的烛光中,二人吻得难舍难分,仿佛急切要从彼此身上攫取力量弥补支离破碎的信仰。
“呼……”
一吻既罢,双方额头相抵,长舒一口气。欲念自眼底烧起,暗夜亦无所遁形。修长身躯袒露无余,任人采撷的温顺姿态,勾得呼吸粗重,一声低吼狠狠压下。
灼热的吻似雨点般烙上赤裸肌肤,仿佛要将整个人融化的温度,烫得萧炎无端红了眼眶。有别于魂天帝的不管不顾一味发泄,虚无的动作虽同样急切,但狂热下的那抹克制,让这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媾和,多了一丝纯粹的温情。
被肢体纠缠间的蒸腾热意熏得迷迷瞪瞪,萧炎反手攀上虚无健硕臂膀,主动将二人的距离又拉近几分。旋即抬首噙住后者略显干涩的唇瓣,叩开紧抿牙关笨拙索取。
我想我大抵是疯了,萧炎如是这般想。
魂天帝把他引到一条儿子不像儿子,脔宠不像脔宠的路上去,而他尚未从这段畸形不伦的关系中脱身,又放任自己和虚无走上一条兄弟不像兄弟,情人不像情人的穷途末路。
热切的回应给了虚无莫大鼓舞,在萧炎的默许放纵下,新鲜牙印覆上旧日痕迹,明晃晃昭示着这具美好肉体所有权的易主。
从君父手中夺回珍宝的心理快慰于此刻达到巅峰,仿佛罂粟般令人欲罢不能。目眩神迷之际不由忆起自己当日在登基大典上那句石破天惊的“请父王传位于我”,不同于昔时替父献祭的拳拳孝心,此刻的虚无头一次有了取彼代之的野望。
进入的过程比想象中要滞涩得多,尽管并非初次,二人额上依旧沁出滴滴冷汗。对于疼痛,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隐忍,似是要通过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去铭记一夕荒唐。
随着虚无一点点深入,愈演愈烈的饱胀感令萧炎无所适从。敏感察觉到后者的僵硬,强压下一捅到底的冲动,喘着气生生止了动作,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呃,虚无,你……动一动……”
萧炎难耐的仰起头,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滋味弄得几欲发疯,修长双腿自发缠上劲瘦腰肢,催促着他攻城掠地一往无前。
拼命维系的理智应声而碎,虚无顶弄得又急又猛,惊叫尚不及脱口,便被其吞吃入腹。绷紧的身躯在疾风骤雨的攻势下很快兵败如山倒,尾椎骨过电般的快感直冲天灵,伴着一声拔高抽泣,哆嗦着泄出第一波白浊。
未自高潮余韵中回神,忽觉腰间一紧,一个天旋地转颠了上下。位置的变化让体内凶器吃得更深,恍惚间有种被贯穿的错觉。本能抚上微隆小腹,却在接连的冲撞下软了身子一头栽倒,再度被拉入欲海沉沦……
鸣金收兵已是东方既白,强忍满身酸痛重披金玉铠甲。远方依稀传来丝竹管弦奏鸣声,那是君王传辇起驾的预告。四目相对中彼此都未开口,只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交换了掌心温度。
跨出大殿面迎朝阳,但见车骑滚滚逆光而来,执剑之手缓缓收紧。大王,您已亲手摧毁了一个儿子的英雄梦,但愿今日,不要再扼杀另一个儿子的慈父梦了。
“来人,把他拖出去,明日午门斩首!”
目送乱哄哄的人潮裹挟着虚无退去,萧炎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刚低头将所有情绪收敛眸中,甫一抬首便与魂天帝阴沉视线撞了个满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
少年心下陡然一沉,条件反射般单膝跪地,低眉垂首展现出绝对的臣服:“萧炎不敢。”
绣有暗金龙纹的裳裾向自己缓缓逼近,心念电转间忽觉一痛,便被强行扣住下颌与一双虎目对视。
“这么多质子,我最喜欢你。”
“因为你来到魂族的第一天,就告诉我,你要做一番大事业。”
“我们是同样的人。”
“所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去杀了萧玄,从此,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魂族的少主!”
“不要再让我失望……”
独立高台,望着手提血淋淋包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萧炎,魂天帝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这份狂喜在少年亲手奉上其父首级时达到巅峰,一把揪住装有死敌头颅的布包,魂天帝此刻只想放声大笑:“萧玄啊萧玄,都说你算无遗策,恐怕万万没想到死于血亲之手的是你自己吧!”
男人这厢笑得猖狂,却也因此忽略了少年眼中一闪而逝的刻骨恨意。
“魂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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