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命令,谁都不能乱说话,怕搅得人心惶惶,造成混乱,因此弟子们也只得干瞪眼。夜晚,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声响,月亮躲藏在乌云后,天边一片黑暗。棺材里再次发出“呵呵”“嘻嘻”的诡异笑声,还伴随着人的呼吸声。但周围弟子仍在沉睡,仿佛没有听见,有些弟子却突兀地睁大双目,瞳孔猛缩,似乎受到惊吓。他们看向那棺材方向,脸色煞白,满是恐惧,不怕邪魔,就怕不存在的鬼魂。笑声越来越响亮,一弟子再也忍受不住,推了推身旁睡熟的师兄,颤颤道:“师兄,快醒醒啊。”师兄被惊醒,茫然地坐起身,问:“怎么了?”“嘘……师兄,你仔细听。”师弟指向棺材方向,哪知被师兄一巴掌打在头顶,训斥道:“胡闹!你疯啦,仙督今天都发话叫我们别管,赶紧睡!之前你便说看到一个身影,还发出笑,你指不定是出了幻觉。”师弟被训斥后,不甘地闭上嘴,却在这时,又隐约听到棺材里传出“嘻嘻”的笑声,浑身汗毛炸起,软磨硬泡让师兄陪他去棺材。“放心师兄,我有办法镇住那笑声。”二人蹑手蹑脚走近棺材,捏鼻忍着臭味,那师兄接过师弟说的镇鬼符,拿起一沓看,上面竟都是明世仙圣还有莲心仙君的画像。“明世仙圣是何等的厉害,只要把他的画像贴在棺材附近,千墨离的鬼魂还敢作妖吗?别说千墨离,其余恶灵也不敢出来作怪。”“那这金仙君画像又是何故?”“啧!金仙君是谁?千墨离的师尊!俗话说的好,儿子做鬼害人,就把他老子纸人烧过去,让他老子在下面治治他儿子,他儿子就不敢作妖了。”说罢那师弟信誓旦旦地指着金来香画像,“徒弟作妖,贴他师尊画像,绝对压制。”师兄皱眉道:“你确定这东西有用?谁压谁还不一定呢。”“放心吧师兄,我都打听好了,那千墨离他怕金来香!”师弟拍着胸脯,“保证万无一失。”师兄听完师弟说的话,半信半疑,但看师弟说得头头是道的模样,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期待,若真成功了,没准还能去领赏。于是便与师弟合力,将十张祝仙圣还有数张金仙君的画像都贴在棺材附近。“师兄贴紧点,别让画像乱飞了。”“知道,等贴完你可要安心睡觉啊!”“嗯嗯我睡我睡!放心吧师兄,这方法一定管用。”“这金仙君是谁画的呢?可真一般呢。”
“还有谁,当然是我啊。”师弟一边急急忙忙贴着金来香画像,一边道,“我忙活了一整天终于画完,不过你也知道,我跟师父学了两年画,这点雕虫小技算得了什么嘿嘿。”“哦,原来是你画的,那我是不是得夸夸你呢?”“哈哈谢谢师兄夸奖!”“不过你这方法不好,为什么不让金仙君本人过来呢?兴许千墨离见到真人,更加吓得不敢乱造次了呢。”“若真可以我早请金仙君过来了!可惜金仙君早已不在人世。”那师弟微微叹气道。“呵呵,似乎祝衣青也死了呢。”“什么似乎,是确实!”那师弟大半夜偷偷摸摸跟师兄做不能被人发现的事,一紧张起来便忍不住话多。“真是没想到,明世仙圣这么厉害,竟就突然死去,我还以为会发生什么可歌可泣可悲可壮,让人涕泗横流大战邪魔英勇牺牲故事,结果就只是死在了一个普通的早晨。”师弟说着不由感慨道:“哎,我也曾梦见自己死去,醒来后还哭了一场。”那声音话里带着笑意,轻飘飘一句:“那你不妨猜猜,接下来,还有谁会死呢?”“我不知道,反正别是你也别是我。”师弟在贴完最后一张画像后,转过身道:“师兄我贴好了你贴得怎样了?”他这一转身,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身后哪里还有师兄的身影,根本是一个人也没有。师弟慌乱之际看到摔进草丛里的师兄,连忙扶起,师兄这才从凹坑里出来,道:“我一直在叫你,结果你一个人在那叨叨嘀咕个没完,怎么喊你都不应。”“什么啊,我不是一直在——”顷刻噤声,如果师兄早就摔倒在草丛里,那刚才跟他说话的人,又是谁?那师兄也察觉出不对劲,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立即回到阵营里,惊奇的是,棺材里真的不再发出笑声。明日早晨他们再去看时,金来香的画像全都不见了。二人相视,均是一脸凝重,而弟子们关于作夜发生的事,又有了新的说辞,有人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按那目击者的说法,便是,突然一团幽蓝光点飘荡在空气里,渐渐凝聚出一个虚幻模糊的影子来,它慢慢变长,那人脸也越变越清晰,竟是一名男子的脸庞,轮廓颇为迷人,皮肤白皙。那男子站直了,望向远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笑容,轻微的笑声在林中徘徊,只说了一句“该换天了”,便又消失。师弟和师兄对视一眼,感到背脊发凉,一股寒意自心底冒了出来,便也将昨晚怪事告知。因此在弟子们间又悄悄流传另一种说法,那便是千墨离的鬼魂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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