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定柔眼珠一转,没想到厉青云竟然真没哄他,还真是个保命宝贝,想来也是,厉青云送给他的东西,怎么可能差。金来香:“这么个宝贝,你是如何得到的”“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羡慕去吧。”施定柔扬着头。金来香忍不住凑近:“你再给我看看,我帮你辨辨真假。”“不给!”施定柔瞪他,像护犊子般护着。金来香无奈收回手:“好吧,那你可要收好了,可别弄丢,这观音玉佩戴在谁身上它就护谁,可不认主的。”施定柔心思活络,不禁嘀咕着戴在谁身上就护谁…起死回生这样字眼,道:“哼,我知道,厉青云早就跟我说了。”“噢——原来是云阳仙督送你的。”施定柔捂嘴,大窘,赶忙转移话题:“喂你还走不走啦!”“走,走,走。”金来香朝他挥挥手,提步离去,御剑飞入云端。施定柔点点头,挥挥手送他出去,站在原地目送金来香背影渐远,想起那些活人俑,心里沉重悲然,那些都曾是一个个生命,可却因醉花宫的一己之私,从此变成泥人,永远沉睡。醉花宫本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门派,实力令魔教惧惮,护天下安危深受百姓敬佩,却未曾想到这般宗门,所立泥土之下竟流淌着不知多少无辜之人鲜血。当时醉花宫刚建立不久,急需炼制大量法器来兴威门派、提高实力,而被捉来炼制的人。醉花宫开山祖师花夷主人,建立醉花宫原是为了收留乱世下受迫害无力更生的薄命女子,给她们一个稳定安全的居所,然而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即使团结在一起,扶持相伴,也难在邪魔侵袭、各宗门互争夺资源的乱世险峻环境下走远。花夷主人当即决定,既然难走剑修之道,不如以炼器之道振兴,传授各弟子炼器之法,不到半年醉花宫便有了许多厉害上乘法器,增强实力变危为安,抵御邪魔,宗门也慢慢扩大。这些法器,正是拿活人炼制。许多人心知肚明,也纷纷以活人炼器增强一份力量,而那时的时代正是金尘玄老那一辈人,花夷主人也正是金尘玄老的师妹,拿活人炼器为常事。醉花宫以法器迅速崛起,声名显赫,这一群原先相依为命的女子也有了强大的依靠,很快便跻身宗门前列。弟子们皆知脚下埋葬着许多冤魂,醉花宫发展兴盛的路上铺满了人的鲜血,但也没有人批判,毕竟如若没有醉花宫,她们早就死去。
“如今金来香也是被醉花宫炼制的牺牲品,好像这些人总是把杀死小部分人而换取大部分人存活,当成理所当然的事,可自己也无能为力,帮不上什么忙。”施定柔沉哀,回头看那歪歪斜斜的小木屋,御剑赶上大部队。而此时千墨离正行走在散与一地的血肉里,手上握着一根被削利的白骨,那是他从一巨大邪物抽出的骨头,用来当做武器。与金来香断绝后,他就再不肯用断剑。而就在前几分钟,这里还是个魔兽群聚的地方,千墨离是被这儿的邪气吸引而来,他是诱饵,亦是猎人,等身上邪气吸引来附近足够多的魔兽,便可以开始他的杀戮盛宴。千墨离站在一具魔兽尸体旁,那魔兽身高足有三米,已被砍成了七八段,手伸进肉里掏出金丹来吃着,带着腥味的甜食。突然脚下地面剧烈颤抖起来,一个浑身长满倒刺的东西从地下冒了出来,张口就向千墨离咬来。千墨离闪避躲过,随即旋身一脚踢在那邪物脸上,邪物脑袋瞬间变成一团血雾。自从溶洞里出来后,他便开始被邪物盯上,不时有未曾见过的生物冒出来要吃了他,他本就心情不好,刚好又碰上个送死的,招式毫不留情。手里骨剑泛着森寒光芒,直指邪物喉咙处,邪物痛苦哀嚎一声,一个转身,张大血盆大口朝千墨离扑来。“滚开!”千墨离一脚踹飞,轰塌着地面,那是一只浑身通红的毛毛虫,长相狰狞可怖,口器锋利无比,眼睛更是血红一片。然而饶是再怎么凶残恐怖,碰上千墨离也只有落荒而逃到的份,惊得转身就跑,被千墨离追上去一阵猛杀,便作成了块块血肉。待杀戮过去,周围顷刻安静下来,千墨离望着血红的景色,眼里一片荒芜,脑里不断浮现那人身影,心里感到莫大的空虚。不知为何,杀了那么久,一刻都未停歇,千墨离还是不能感到快乐。千墨离走到一个较完好的庞大魔兽身体旁,一跃跳上去,弯起大腿,他的腿环断裂了,便拿蓝绸带连着腿环,系在一起,调整好位置,将蓝绸带打了个蝴蝶结,垂落大腿边,反复看了看,确认无误。整理好这些,千墨离便坐在尸体上看着西边落日,残阳如血,金色的光芒铺满天,片刻消逝,气温冷了下来。“我不会难过,更不会去想他,我只是——”千墨离静默,思念在心里回响,残留黯淡余晖停在鼻梁上,夕阳完全落下地平线,脸庞线条轮廓模糊晕开,黑暗合拢来,逐渐看不清表情,良久,他轻笑出了声。自己本就是孑然一身,竟也会因为身边人离开而难过,反正上一世不都是一个人走过来了,重活一次倒在乎感情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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