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耿耿於怀。
「他们过火了,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是冲着事主,我觉得有些丢脸,下不来台。
「不用对不起,不要对不起。」他弯眸莞尔,「有也憋着别说。」
我嘴唇嗫嚅,看着他一时当了机。「蛤……」
他笑意更甚:「冷静下来了吗?那你好好想想,你怎麽就对我挨骂有这麽大反应,嗯……会不会是有点关心则乱呢?」
席庸年笑yy的表情在我的记忆里算不得罕有,可切实令我思绪断了一瞬、感觉陌生,这是头一回。
我主要的困惑来自於——怎麽就这般狎昵了?
穿着天蓝se校服的少年像扑翅迷路的小蝶停在我眼前,似觅到栖息地,见那儿有只懒怠移动的蚂蚁,便挥翅带起风卷至蚂蚁周畔,掀了阵狂风。我就是那只被风搧得无措的蚁,呆呆望住他,忘记言语。
心跳如钟不曾停减,滴答、滴答。
我听见蓬b0的心跳声响在x腔,不合时宜地想,总不会连他也听见。随後别开眼,装酷回应道:
「为朋友两肋cha刀啊,我很重情义的。」许是关心则乱一词大大地震慑到我,不愿与他多攀扯这话题,我将话头导回正事,眼下情况,还是想想如何处理班上同学对他的抨击,连带解决讲座的事更要紧。「在群组那样讲话是有些冲动了,你觉得要请班导介入处理吗?我怕他们更反弹,会散播那种无中生有的流言。」
「先回去拿背包吧,已经放学了,别逗留太晚。」席庸年没有特别表态,不过他提醒了我,看这时间,再不回去就真会收到已返家的父母夺命连环call。我心下一凛,急忙跟上。
班级後门落了锁,前门半掩,教室里有光。我顿了顿,不会是那群人还在?
教室是所有人共用,间或他们会群聚一隅嬉笑热烈,课间劝导无用,课後则管不着。
早前受内心激动支配,进门前百般设想仍无果,我定下心神推开门扉——
「愿雨!」聂襄芸、俞玦双双转过头来,她高兴地喊,「你去得久,我们都很担心,可是怕分头找你反而与你错过,就在教室里等你回来了。」
俞玦手机里游戏人物的台词尚未播毕,他靠着椅背,懒洋洋地扬起笑脸,暂停了手边进度,跟随道:「有些人原本想ga0破坏,有我们两尊门神近距离盯着,就灰溜溜地回家了。喏,座位、背包都完好无损。」
我震惊地望了席庸年一眼,撇下他,小跑上前站定。「你们怎麽还在……当我的守护神啊?」
对他们的话我深信不疑,因我晓得他们的为人,我了解襄芸与俞玦真会为了我击退想暗自做点手脚的人……但我就是没想过,他们能待到那麽晚,我可是一放学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去寻席庸年的,他们却没有埋怨没有二话。
聂襄芸莞尔,像是看透我未明言的小心思。「你手机都没有带,我们本想约你一起吃晚餐的。」
俞玦哼笑。「我不说白se的谎言——我跟她就是在等你。现在回来了,都处理好了吧?」
「还不算吧,群组也没有新消息了,我觉得可以请老师介入,借用公权力b我们私下胡ga0一通要好。」
「有主意那就好啦,还烦恼什麽?走了走了,等你这麽久,不陪我们吃点东西不厚道喔。」俞玦看向席庸年,「一起吗?」
我顺着他视线掷去目光,点点头。「一起吧。」
席庸年无可无不可,他神se泰然,走到我身畔,应下俞玦口头邀约。从前他们鲜有交集,眼下两gu不同的水流交汇,映出波浪击打折s的明媚。
一瞬间,我恍惚是异地之间连接的桥,牵起两端往来。
「祝愿雨,我们跟新朋友要把你丢下了喔。」
我警觉望向声源,急忙赶上。「你们等等我!」
「席庸年,你要去哪里?」
「回家。」
「喔。」我顿了顿,觉得自己好像问了废话。
晚月悬天,渐深的夜se直叫人清楚知道别流连在外,可不知怎地,身tb大脑更快一步反应,以至於我开口唤住席庸年、他也停下来等我後,我还转不过来究竟为何喊他。我尴尬笑了下,摆手道:「没事,我喊好玩的,你快回去吧。」
「有事不说,你要憋si自己?」他未挪动步子,不过淡淡看来,「还在想下午的事吗?」
我讷讷:「或许吧……我也不知道。」
祝愿雨与席庸年,我始终认为这其间存在着你进我退的拉锯形式,可能这也不是我头一回这麽想,我总感觉我和他之间有gu同极相斥的引力,但任谁都无打算将其中一方取走,於是我们保有隔阂地持着固定的远近,既不能更近一些,又无法後退。
虽然他不知晓。
正面自己、倾听内心的声音彷佛成为一种敲破现状的壮举,它私密、神圣且难以告诉世人,因着不能往外说的特殊x,我所思所想每一帧,那是仅属於我自己的怀疑、小心翼翼。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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