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几分怀念起那段阔别已久的苦日子来。凌明姝鸦色长睫微垂,朱唇轻翘,扬声唤门外侍女进来伺候更衣。
“长公主可有听说,那霍小将军不仅谋略过人,容貌更是俊美无双?庆功宴,他定是席上的主角!”
长达两年有余的南疆战事捷报频传,终以南临甘为属国受降向东华俯首称臣并逢年岁贡而平息。今日便班师回朝,皇上喜出望外,亲自出城相迎。
她那素来宠爱的小皇弟,也就是当今圣上,于今夜在宫中大摆筵席为众将接风洗尘。她作为长宁长公主,又曾战功卓着,自然也是座上宾。
至于那霍小将军…这些日子她倒也的确听得不少传闻。
毕竟他这一归京,摇身一变便成为京城贵女都想攀上的高枝,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子在他面前登时都失了颜色,闹得满城风雨。
霍昀,字星弈。
那霍小将军可了不得,原先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校尉,在某次战役中竟率领部下以少胜多重创敌军,生生逆转不利战局。
三军易求,良将难得,小小校尉竟有将帅之才。
大将军赞叹不已,遂赏识提拔。
他也不负厚望,立下赫赫战功,一路封赏,才即弱冠之年,如今已封云麾将军。
“霍旗过境,敌骨无存。”
这霍小将军可还是以战术奇诡狠戾而得名的。
凌明姝坐在镜前阖眼小憩,任由着侍女摆弄,为她梳妆打扮。她对此总不太上心,墨竹白玉时常埋怨自己不给她们展示手艺的机会。
待梳妆打扮结束,墨竹轻摇她的肩膀,笑吟吟地说:“殿下看看,喜不喜欢?今儿个您要进宫,奴婢可是特意为您梳的。”
“还有妆面,您也看看。”白玉也兴奋地道,又撅撅嘴朝她撒娇,“殿下平日里总不爱多作打扮,今日可逮着机会让奴婢们大展身手啦!”
青丝绾起交叠于顶,做工精细的金凤步摇旋在发髻上栩栩如生,坠着流苏,玲珑有致。眉如新月,目若秋波,粉面泛桃花,朱唇逐颜开。
她打量着镜中自己,又瞧着自己身旁一左一右两个向自己邀功求夸奖的小丫头,不由勾唇笑道:“嗯,本宫喜欢,路上在醉仙楼买些糕点吧。”
到底还是孩子心性,此言一出,果然哄得墨竹白玉得意洋洋,喜笑颜开。她笑而不语,站起身来,裙袂微动,府外已有马车等候。
公主府离皇宫路途不远,不时便抵达皇宫。她下了马车,发现早有太监在宫外迎接,朝她笑着行礼道:“奴才参加长公主殿下。”
“魏公公知道本宫喜欢有话直说的人。”凌明姝不客气地说道。她向来不喜宫内这群人说话弯弯绕绕的做派,自然无心与他们客套周旋。
“殿下,皇上请您去御书房叙叙旧。”魏公公被她拂了脸面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地躬身道,“还请您跟奴才来。”语气毕恭毕敬。
叙旧?她这皇弟不躲着她便好,竟还要与她叙旧?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凌明姝挑眉,眸光微闪,点头道:“劳公公带路。”
行至御书房,她自顾自地径直走入殿内,见到龙椅上的皇帝也不行礼,开门见山地问道:“皇上找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她的无理行径众人都习以为常,长宁长公主的恶劣脾性,宫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上都不介意,他们做奴才的,又有什么好操心的呢?
但是她面见皇帝可不行礼的确是皇帝特许,以表对她保家卫国战功卓着的嘉奖,以示作为皇弟对长姐的尊重。
坐在龙椅上的年轻男子放下奏折起身迎接,端的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模样,他言笑晏晏:“皇姐这是什么话,朕想皇姐不行吗?”
这便是与她一母同胞的三皇弟——凌明羽。
他们同为太后所出,作为先帝的嫡子嫡女,他们自是享尽荣华富贵。她长凌明羽两岁有余,自小便一同玩耍学习。
“好好,朕说正事。”凌明羽见她不接话茬,无奈地给自己找台阶下,“朕今日召皇姐来,是想与皇姐商议皇姐的婚事。”
“噢?陛下这便想将我嫁出去了?本宫还想多过几年逍遥日子呢。”凌明姝慵懒随意地掀掀眼皮,漫不经心地道,“是哪家公子这么不幸?”
“皇姐贵为长宁长公主,天家之女,何其尊贵,又倾国倾城,骁勇善战。若是能做皇姐的驸马,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是。”
他微扬唇角,笑得温雅,笑意却不达眼底,隐隐闪着寒光。
“从小一同长大,朕虽舍不得皇姐出嫁,但是一直心心念念皇姐身边无人关心照料,这才想着与皇姐商量驸马之事。”
凌明姝勾唇浅笑:“你倒是嘴甜,惯会哄我,直说便是。”
凌明羽倒是会演这出姊友弟恭的好戏,谁不知他这皇位下堆积的是手足骨肉的尸骨。
他贵为太子,却天资平平,小时候便是一副不争不抢、心如止水的模样。
先帝驾崩后,各皇子都有夺嫡篡位的打算,以为他是个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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