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幽思阁的那一刻,看着外面的日光,虞司琢一时间甚至有些恍惚。
和虞非雁的这一次见面,他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但是,却也知道了太多,本不该属于他知道的事。
但无论如何,人总是要向前走,向前看的。
虞家没了一个皇后,但是,却依旧要活下去。
“司琢。”
在内侍的带领下准备出宫的虞司琢,却突然被一道声音叫住。
他转头望去,是虞非晚。
她扶着青黛的手,笑盈盈站在一处角门后的阴影里。
青黛立刻十分机灵地上前,将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塞到了内侍的手中。
“这位公公,我家娘娘许久未见家人了,想同虞大人说几句话,不知公公可否通融一下。”
那小内侍捏了捏荷包。
里面轻飘飘的,应当是银票一类的东西。
于是面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青黛姑娘说笑,瑾妃娘娘思念家人,再正常不过。不过行个方便而已,哪里用得这么客气。”
说完,十分有眼力地走到了一旁的铜缸旁等候着。
这个距离,能让虞司琢在自己的视线内,却又不会隔得太近听到他们的谈话。
瑾妃这才上前一步看向虞司琢。
“你去见了她了?”
她问了一句明知故问的话。
“她?你如今。连一句阿姐都不愿意称呼了吗?”
“那她可有把我当做妹妹?司琢,你我心知肚明,如今我和她之间,除了都挂着虞这个姓氏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任何情谊。四公主到现在依旧体弱多病,我每每想起来,只觉心中痛得发慌,只恨不能将她三刀六洞地了结个干净。不过好在圣上清明,终于废了这个蛇蝎的后位。”
“你今日来找我,只是想说这个?”
虞司琢的反应十分的冷淡。
虞非晚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虽然我恨她,却也知道,没了她,虞家必然遭受重创。既然如今她的后位被废,那不如…”
“你想当皇后。”
虞司琢干脆利落点出了她的心思。
“为何不可?”
虞非晚的眼神十分坚定。
“我也是虞家的女儿,并且我为陛下生下了两位公主,将来我还有可能生下一位皇子。比起恶事作尽,被陛下厌弃的虞非雁,我才是虞家更好的选择,不是吗?否则,无论谁来做了这个皇后,虞家的下场都不会好。先皇后的母家,你说新任的皇后,她怎么会容得下呢?”
说完,虞非晚抓住了虞司琢的手,眼神恳切又带着极为隐秘的疯狂。
“司琢,我们是一样的。之前你的上面,压着长兄这座大山,无论你做得再优秀,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们只会说虞家的大郎有多么的出色。就算直到如今,提起小虞大人,他们更多想到的还是长兄。你难道不怨吗?不恨吗?”
“父亲为了一个替身都能疯癫到如此程度,他可有对你如此情真意切的时候?我也是!我对虞非雁掏心掏肺,甚至为了她一句话,放着外面的正室夫人不做,入了宫来当一个妾室,我自以为是为自己的姐姐牺牲,却没想到她只是把我当做了一个借腹生子的棋子而已。她对我,可曾念过半分骨肉亲情。司琢,我们为自己而活,有什么错?”
可虞司琢缓缓拉开了虞非晚的手。
“为自己而活没有错,但自己明明已经能活下来了,就为了活得更好,踏着他人的性命往上走,这便是错。瑾妃娘娘好自为之,虞家誓死效忠陛下,一切唯陛下马首是瞻,立后一事事关国本,虞家不会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虞司琢,我也是你的亲人啊!”
虞非晚不可思议地想喊住他,但是前方的那人,却连回头都不曾。
为什么?
瑾妃无力地扶住一旁的宫墙。
为什么即便虞非雁已经不是皇后了,虞家都不愿意支持自己为后?
难道自己一辈子就只能活在虞非雁的阴影之下?
继续朝着新后卑躬屈膝?
不!当不了皇后,自己还可以当太后。
自己还年轻,还能生,便是再等上个年也不要紧。
只要笑到最后的是自己便好。
虞家此时不支持自己不打紧,自己会让他们明白,能让虞家富贵绵延的,只有自己!
幽思阁内发生的一切,还有虞司琢出宫的路上遇到的情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一字不落地让明棠知道了。
“虞司琢,倒是虞家难得的明白人。”
明棠悠悠看着殿外的桂花,感叹道。
“是啊,虞家这些人里,也唯有他是真正为了死去的虞司钰所考虑周全的人了。”
方苹今日按例为明棠诊脉,听闻明棠的感叹,也不禁接了这一句。
“凌云那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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