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巧,当然撇除掉这些以外,卓然在那不到几坪大的空间中,如此不断努力,看着影片练习,自己录制自己的演奏,几乎足不出户,只为了这样的瞬间——
钢琴在节奏的顿点上施加了力道,那浅藏在乐谱间的开朗感被卓然以手刨根而出,他在舞台上张开嘴,大口x1气,看上去却像x1血鬼准备咬紧谁的咽喉,他的手毫无犹豫地将变奏舞动而出,将这首萧邦在十九岁时写作的乐曲,以他那二十五岁的模样给砸出一条通往天国的康庄大道。
接近结尾时,乐曲逐渐变得热血且激昂,在几秒的停顿後,法国号的小段独奏出现,紧接着卓然的手猛地按压琴键,华丽的音群被他凶狠地用尽全身的力道给敲打,一路狂奔,屏气凝神,与交响乐团并肩而行,他龇牙咧嘴,面露凶光,然而表情却清澈得就像那天他们一起去看的太平洋。
在指挥的引导下,他们完成了紧密贴合,可四分多钟的离别练习曲马上就结束了,最後是重头戏的马祖卡舞曲。
轻巧的乐曲似乎一像不是卓然的强项,可他依旧能将所有的歌谣转化为他的战曲。
似乎也正如同萧邦,马祖卡舞曲本就是作为跳舞时使用的曲子,绝大多数的作曲家自然是为了创造波兰的舞曲才编写出如此的旋律,萧邦却是在舞曲的结构上堆积出属於他自己的事物,超越民族意志与家国情怀,如同蜂蜜般纯粹且浓稠的信仰在整首马祖卡舞曲中淋漓尽致。
他的信仰。
作品十七中,这艘船缓慢地前行。
卓然睁开眼睛,他看见对方已经在舞台上向观众致意。
田文介看起来弹得很尽兴。
他所演奏的船歌,与切斯瓦夫的有什麽不同?
他想要知道。
「我要先离开了。」卓然小声地说。
苏愣了一下,她回应:「等一下还有那个很厉害的日本人,你不留下来听吗?」
「苏帮我听,」卓然靠过去说:「我想要去找小田。」
他的nv朋友耸耸肩,像是见怪不怪。苏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吻,卓然感觉自己像是在海中摇晃的小船将锚扔下,他没有再摇晃了。
而田文介一定可以给他一点帮助的。当然,随便什麽都好,反正卓然知道自己大概只有被呛的份,但他们毕竟认识那麽久了,所以——
——「有人要采访我,不要过来。」
卓然拿着手机,他在看到聊天室页面後,痛苦地几乎要在音乐厅倒地不起。但这样实在太丢脸了,卓然咽下口水,虽然以前的自己也早就把脸给丢光了。
他深呼x1一口气,决定先回到琴房练琴,然後晚一点再回来找苏——至少在他走出街道,踩到鞋带,然後绊倒在路口时,是这麽想的。
「唔噢??」他尝试着爬起来,令人庆幸地,他的手完全没有受到伤。
「嘿,嘿。」然後,在他的上方,有个声音出现,卓然勉勉强强地抬起头,发现一名有着棕se短发的青年正对着他伸出手,对方的微笑有酒窝,并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说:「没事吗?」
卓然点点头,青年的手劲出乎意料地大,他被一把拉起身,随後才发现自己b对方高了快一颗头。
青年扬起微笑,穿着正式的西装,而且??好像有点面熟。
「餐、餐厅,」卓然皱起眉头说:「你昨天在餐厅拍??」
「啊哈,被你发现了。」青年笑着说:「要一起去聊聊吗?我可以请你喝咖啡??啊,还是,我的钢琴技巧没有好到让你记住我,所以不愿意?我是开玩笑的。」
卓然内心的警铃大响,他记得苏曾经警告过他被采访可以,但有些事情不能乱说,免得越描越黑,就好像现在大概全台湾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在波兰机场大吵大闹的怪人一样,虽然根据田文介的说法,这也没有相差多远。
「你是参赛者?」
「nichosevans尼可拉斯?伊凡斯。」对方笑咪咪地伸出手:「叫我尼可拉就好。我是昨天上台的。」
卓然突然觉得有些别扭,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但尼可拉却在下一秒掏出手机,然後询问:「能和你合照吗?可以啊?那能上传吗?太好了谢谢你!」
在他们移动到音乐厅附近後,卓然愣愣地看着对方在合影完後,又在照片上头加了什麽标签然後发到网路上,卓然皱起眉头。苏和田文介都是几乎不用社群媒t的人,所以他几乎是着迷地看着尼可拉斯边用极快的手速回讯息,边说:「那个影片有带给你困扰吗?」
「影片?」
尼可拉斯微笑着b出胜利手势:「机场的影片是我拍的。当时我原本想要跟你讲话,结果你就先上飞机了。」
卓然不知道现在该做出什麽举动,他只好模仿田文介:「恶、恶??」
「话说,你和沃兹尼亚克wo?niak很要好吗?」似乎是要制止事情往糟糕的层面发展,尼可拉斯立刻转移话题。
「谁?」
「切斯瓦夫czes?aw。」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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