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宿闻言自是不服:“我得家父真传,自小练残阳剑法,宗内大比时,更凭此剑法赢过师兄、师姐,连父亲也夸我悟性强,你凭什么这么说?”“别不服气。”姜允直接道破真相:“知道你为什么能赢吗?那是你师兄、师姐让着你,而你父亲,他自知你筋骨不佳,难登仙途,那么说不过是哄你高兴,你还真以为自己很厉害?”意识到什么,赵宿眼眶都红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姜允很清楚,真相虽然残忍,但唯有打破真相,才能让赵宿回归现实,知道修炼的艰辛,然后走上正确的修仙之路。不破不立,他不能再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了。“就凭……我会真正的残阳剑法。”姜允话音落下,人已出现在赵宿对面。他招手取来截木枝,以木为剑,摆出了残阳剑法的傍晚时分,在霞光的映照下,天边云层红得像是火焰在燃烧。飞流直下的瀑布前,姜允身影变幻莫测,木枝已成利剑,时而一剑破空,时而震得河水如惊雷炸起。赵宿愣愣看着这幕,只觉熟悉又陌生。明明是练过无数遍的剑法,一招一式他都再熟悉不过,可在姜允剑下,这些招式却又完全变了。迅疾如风,凌厉如电,他向前刺出的每一剑都携着可怕的威势,速度快得在半空留下数道残影。等到姜允收剑,赵宿依然没缓过神来。这套残阳剑法他先前也看父亲练过,但在姜允手中,它更加霸道凶悍,犹如睥睨天下的猛兽,带着无人能敌的气势。即使再不愿承认,事实也摆在眼前。和姜允的剑法比起来,他一招一式宛若软绵绵的幼兽,不但毫无气势可言,更经不起半点攻击。到此时,他才明白从前一切都是假的。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总能逆天改命,父亲总夸他天赋好、悟性高,师兄、师姐也总是故意输给他,这些都使他沾沾自喜,已然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若非此次遭了难,他至今或许还被蒙在鼓里。“啪嗒——”赵宿手中长剑猛然落地。他低垂着头,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见状姜允没再上前刺激他,清楚对方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并接受事实。
于是悄然离开后山,给他独处的空间。哪知道之后一连两日,赵宿都没再去过后山。从阿兰口中,姜允得知对方这两日一直待在殿内,闲来无事除除草、种种花,总之既没修习心法也没再拿过剑。本以为作为龙傲天主角,赵宿一日就能重新振作,结果这都两日了,他还在消沉。姜允思来想去,到底还是坐不住,径直去偏殿找到赵宿。他见到赵宿时,对方正在院子一个角落里栽树,看样子似乎挺怡然自得的。只是在察觉他到来后,赵宿身体立刻紧绷,神情也跟着警惕戒备起来。姜允端详着那棵树,又看看赵宿,嘲讽道:“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赵宿佯装不在意地继续往坑里添土,冷冷道:“这不正是你的目的?”“是。只是本尊没想到,那日你口口声声说什么‘若天意如此,便要逆天而为’,本尊还当你多大雄心抱负,哪知竟这样就认输了。啧,看来是本尊高看你了。”先前在魔头面前放的狂言被其亲口说出来,赵宿倍感羞辱,用力攥紧手中铁铲,一双盈满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盯着姜允。姜允丝毫不惧,带着笑意道:“不过你能这么快想通,本尊还是很高兴的。”他边说边迈步走向赵宿,到其身边时,便忍不住要去抚摸他的脸。赵宿一直戒备着他,见状立刻侧身避开,眉头微蹙,已是一副厌恶之极的表情。姜允也不恼,含笑看着他:“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想通,乖乖从了本尊?本尊这么喜欢你,你若肯乖乖听话,即便不修炼,跟着本尊也可锦衣玉食、尽享荣华富贵。你觉得如何?”赵宿这两日确实很消沉,一想到什么天赋高、悟性好都是假的,他就提不起劲来。可再意识消沉,此时也被魔头这些羞辱刺耳的话激出一身怒火:“你休想!”“啧,还是这么凶啊,可是怎么办?本尊偏偏就喜欢你凶巴巴的样子。”姜允说着凑近观察他,接着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没想到啊,你眼里竟还有杀意。怎么?你不会还惦记着杀本尊吧?”赵宿闻言昂起头,不躲不避地承认道:“有何不可?”“可以,当然可以,本尊说过,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想杀本尊,光有勇气可不行。你不去练剑,不参悟心法,难不成……是要在床上杀死本尊?那本尊还是欢迎之至的。”“姜陨,你别欺人太甚!”赵宿怒道,他眼眶通红,攥着铁铲的手用力到青筋迸出。“就算欺你……”姜允不顾赵宿反抗,硬是用手擒住他下颌,指腹轻轻摩挲了下他唇瓣,低道:“你又能奈本尊何?”他语气狂傲且高高在上,仿佛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赵宿血液沸腾,熊熊烈焰自体内燃烧起来,此时此刻,对魔头的恨意完全压过了所有的颓靡和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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