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他现在……”林可英努力消化,猛地看向替陆夫人治病的长秋,“那师父岂不是危险了!?”……傍晚,下人来邀请他们共进晚餐,席间,陆永昌喝起了酒,感叹几番世事无常,甚至吟诗几首,陆夫人在旁也古琴助兴,全然不像做了那些残忍事情的神态。严宁保持警觉,但她查看过,酒和菜都没有异常,她下意识护着长秋以免发生什么事端,可他们用完饭后陆永昌也只叮嘱他们莫要劳累过度,就放走了他们。凌风轩一行人疑心重重回到了小院,不明白陆永昌已经拿回玉佩,又逮到了人,他到底要何时动手。申时,严宁与他们在厅堂内布了结界,点了盏小灯,沟通接下来的打算,还是决定要等陆永昌露出马脚后再揭穿他。一夜无眠,严宁十几年的警觉让她今晚无法入睡,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长秋坚持到半夜开始瞌睡频频点头,严宁轻轻将他靠在肩上。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蜡烛早已熄灭,光线昏暗,一个人闯入结界冲了进来,严宁护住长秋迅猛站起身。“施医仙!?仙人在吗?陆夫人、陆夫人她吐血了!已经醒不来了!”是陆夫人的贴身丫鬟。“陆永昌呢?”严宁拦住她问道。“陆庄主他不在,天未亮就去东山了!”严宁心中一惊,东山灵矿里还剩那三个不分昼夜修炼的修士,莫非陆永昌知道凌风轩不好下手,还是打算先拿他们开刀?“求求你们了……救救我们夫人吧!”陆夫人的丫鬟突然跪到长秋脚下哭声乞求。众人眼神交汇,各自都明白目前的现状。“你先去看许云亭吧,我们去东山。”严宁叮嘱长秋。最后小院只剩睡眼惺忪的林可英。晨曦从东方的云层迸出,严宁衣上的银纹闪过金光,身影落下,她随手击退了矿洞入口的守卫,五人迅猛入内。可偌大的矿洞中一片安静,依旧只有那三个不知困倦的修士,根本没有陆永昌的踪迹。今日灵矿内部的灵气,已经比昨日稀薄了不少。“你们这是干什么?”为首之人见他们来势汹汹,站起身质问。“陆永昌呢!?”严宁冷声道。“陆执事他没有来过啊!?”那人回道,“倒是你们,得了好处怎么还如此不敬!?哎!你们站住!”他的话未说完,四人的身影已经飞离灵矿,向来时的归一山庄赶去。严宁看着手中的红线心中哂笑,陆永昌竟然做这种无聊的调虎离山之计。
归一山庄,长秋身处内院的地下密室里,来的这一路,许云亭的丫鬟只焦急小跑在前,什么话也不说,甚至走过了许云亭的卧房,直到这间隐秘的地下密室。幽暗阴冷,微微的烛火亮起,不曾想山庄下还有如此大的空间。“陆夫人身在何处?”长秋问向身前的丫鬟。兀得,那丫鬟背影一僵,突然倒地,长秋一探,发现她已经晕厥。“她没事。”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长秋回头看去,阴影下缓缓显出一个人影,是陆永昌,而许云亭就在他怀里。许云亭面色苍白,这种状态再不救治,撑不了多久难逃一死。长秋明白陆永昌的目标确实是他,正想开口,陆永昌手一挥动,一道禁锢阵落在长秋脚下。“陆执事,你究竟要如何,陆夫人看起来快不行了。”长秋立身阵内问道。“自然是要救她,”陆永昌手抚许云亭苍白的脸颊,“世人与命运都对她不公,她是世间的清风明月,她对我来说,就如同神仙一般。”他抬头看向长秋:“她应该好好活着。”“所以你就散出灵矿的消息,吸引那些修士,再夺去他们的修为和性命吗?”“你不懂,他人与我而言,比不过云亭的一根头发。”陆永昌再度深情凝望沉睡的许云亭。他继而抬头道:“所有这些罪过只是我一人的,我也要对不起仙人您了。”陆永昌抬起手,那枚在船上被偷走的鱼型玉佩飘至法阵内部,悬在了长秋正上方,四周再次亮起了血色的法阵。而陆永昌抱着许云亭缓缓走近另一头的石台。“陆永昌,”长秋冷峻喊道,“这法阵对我无用,我的修为在你之上。”“我自然知道,你与长秋小友都是近乎神的存在,我很是羡慕你们啊,一对神仙眷侣。”陆永昌将许云亭温柔地放置在石台上,漆黑的岩石衬得许云亭白皙如玉。“陆永昌,你想怎么做?”长秋不解。“真是很抱歉。”陆永昌将另外一枚鱼型玉佩放在许云亭的心口,却问道,“你们……有孩子了吗?”“孩子?”长秋讶异,他摸了摸严宁平坦的小腹,“没有。”“那更可惜了,我与云亭相识十几年,她的身体我一直调养不好,孩子,是我们做不到的事,若我们能在世间留下些什么,我也不至于到这一步。”昏迷中的许云亭吐了一口血,陆永昌立马用衣袖细细擦净。长秋刚抬步,陆永昌一道掌风击来,他挥手散去。“陆永昌,你再不让我救她,她真的要死了!你之前转移修为的术法根本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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