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心又跳起,她侧过头看向长秋,他的手举在胸前,神色期待却很忐忑,像被暴雨淋过的花,向她渴求一点阳光。她又不忍心了,握住他的手指前两段指节,“这样可以吗?”话落瞬间,却被他变成十指相扣。严宁的心比刚才跳得更猛烈,她目光不安地转向长秋,可他紧闭着眼在假装睡觉,脸色很红,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傻子。她想。交叠相握的手慢慢放回两人中间,他嘴角浮起一些弧度,没过一会,他的气息逐渐平稳。“长秋……”他没回话,严宁放开手也没有反应,这次是真的睡着了,元神在歇息时,睡得很沉。她又抬头看天,这才发现,自己造的星空里,没有月亮,她看向长秋,不自觉笑了起来。-------------------- 真相================================大抵是做梦了,现在天还未亮,严宁直挺挺坐在床上,抚着胸口缓解过快的心跳。梦里的她和离开识海前一样,坐在长秋身前,他的唇却变得莹光湿润,眼神迷蒙,一脸羞怯……“啪”一声,她在自己脸颊上落了一巴掌,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严宁起床收拾好为数不多的物品,将于玄英的剑用黑布缠住,整理好房间后离开了风清门。下山前,找到了小驴那头蠢马,借着拂晓的晨色,驾马西去。此番行程路途遥远,她身份特殊,还跟着不知道多少尾巴,但凡出了些变故,那同路人危险倍至。一开始路上并未有什么异常,风从耳旁呼啸,辽阔景色从眼前滑过,严宁甚至找到了以往踏风而行的爽快,可行至昏影时分,却突然踏入另外一个世界。“吁”一声,她扯着缰绳停下,小驴嘶鸣一声原地转圈。脚下土地黝黑,空气混浊难闻,流经这片地的水都变成了黑色,周遭草木荒芜,再无任何人影或房屋。此处离苍岩山还有不到五十里,西边视线不清,更加昏暗,魔气的影响范围竟然这么大。“小驴别怕。”严宁淡声说,马蹄声再次响起。一个佝偻的人影出现在昏黄光线中,他肩上的扁担一上一下规律起伏。是个普通人。她踢了下马身加速靠近,那人听见声响转头看来,是个五六十的老伯。他打量了严宁一眼,又转回身继续前进,扁担发出晃荡的水声。“打搅您,这里怎么了?”严宁放缓速度与他齐身前行。
“这不安全。”这老伯没好气打量了严宁一眼。“如何不安全?”“苍岩山有鬼!狗都不敢来!除了那些修道的,不知着了什么迷,非说这里有宝贝!”他又打量严宁一番,这才看出她是个女人,换了语气,“你个柔弱女子,还是走吧。”苍岩山有鬼……还有宝贝?难道指的就是梦殊草?这里的水确实不能喝,他挑了水又要送去哪?老伯已经走到前头,严宁正想追上发问,但一股修魔之息飘散而来!这才出风清门,魔道这么快就寻到自己了?!严宁立刻往荒野中狂奔,魔气跟在她身后时远时近,她再探了探,这魔气式微,不足为惧。“吁”一声,马停了,但那气息也停在不远处。她借着已暗的天色悄悄靠近。黄昏,枯草,一个塌了大半的破庙。尘土弥漫的光线中,严宁躲在枯草堆里,破庙前的空地上有两个人。左侧一个黑衣年轻人躺倒在地,他面容苍白嘴角有血,状态已是命不久矣,勉强握剑的手也在抖动。对面是个黑布遮面的人,衣服她见过,是幽都的魔修穿着,红黑两色,地位不凡。可两人都是魔修,应是内讧。“交出来,师弟,不曾想你竟是仙道安插的探子。”蒙面人开口,声音低沉。“你说这个么?”地上的人挣扎举起一本密册,仰头看着蒙面人,声音虚弱,嗤笑一声,吐了口血继续说,“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你也得死。”“我不需要知道!”蒙面人提起黑气缠绕的剑踏步冲去。“……魔尊没死。”黑衣仰天大笑,面色凄楚,“他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吗?”“你说什么?!”蒙面人收住脚步。慕成寒没死?严宁比他更惊讶,身体顿时紧绷,手心都出了汗。她明明已经确认过,大殿里只剩一具冰冷的尸体,元神尽灭。“杀了你,”蒙面人犹豫片刻,再度提剑而来,“我自会领命受死!”“噗呲”一声,是血肉穿过的声音,但他的剑还在空中,胸前却出现半截带着鲜血的剑刃。他眼中满是震惊,是何人?为何一丝气息都没察觉……再度“噗嗤”一声,严宁在他身后收剑甩血入鞘,蒙面人闷声倒地,她对地上的仙道暗桩厉色问道:“魔尊不是死了吗?”“……你是何人?”黑衣人握紧剑,他必须保证手中的残卷和消息能传递出去,但面前这个女人实力强劲,他豪无胜算。但他能确定,魔域没有这号人物,可方才招式过于直接,看不出哪门哪派。“快说!”严宁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低沉怒喝,“那刺客不是杀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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