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咖啡已经完美融进了牛奶里。他吸了一声鼻,含泪的眼睛眨了眨,伸手握住咖啡杯,摇摇晃晃拿了起来,视线看向二楼。严宁躺回床上缩进被子,等沈长秋上来的过程,她又在使坏,故意关关停停按了好几次,外面错乱的步伐和拼命忍住的呜咽听得一清二楚。可以想象他一路走得有多艰难。敞开的卧室门外,能看到一截楼梯扶手,没多久,沈长秋的左手,刚好落在那。咔哒打开,太近了,严宁都听到嗡嗡声了,沈长秋嗯了一声,左手像是要用力嵌在扶手里,手背上是清晰的筋骨线条。又关。沈长秋的手没动,听起来是站在那小口喘气。一分多钟后,他迈步了,不稳的脚步声走近,女仆裙的一角从门口晃了进来。沈长秋端着咖啡出现,表情像是要哭了,他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发红的双眼不时瞥向严宁,像是生怕她又做出什么恼人的举动。他的裙子很乱,围裙歪斜,上面布满了揪出来的褶皱。“……你的咖啡。”他将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咖啡倒是一点都没洒,声音却委屈的要死,其他的话也不说,只站在床前看着自己的脚,双手放在身侧揪住裙摆。“沈长秋。”“嗯。”他委屈答了一声。“怎么了呢?”严宁下半身还在藏在被子里,双手将他拉近,环在裙子勾勒的细腰上。他好热,浑身是汗。“……你欺负我,明天我还要复试呢。”他垂头说,嘴巴撅了起来,方才脸上浮现的红色,还有残存在他脸颊上。“那……”严宁整理他乱了的裙摆,又将扯歪了的白色围裙摆正,下颌抵在他胸膛上,抬头说:“那我不欺负了好不好?”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立马移开,嘴唇嗫嚅,想说什么,但胸膛却只剩下急促的气声,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开始抽噎了。严宁唇角扬起:“沈长秋,你什么时候才会主动亲我,主动说你想要呢?”“我……我才没有想……”沈长秋急忙后退一步。严宁按动开关。“阿、阿宁!”沈长秋叫了一声,膝盖靠拢微微下蹲,捂住身後原地颤抖。嗡嗡声非常明显,严宁觉得自己被骗了,广告语说这个胡萝卜声音隐蔽,没人能听见,但这也不重要,沈长秋隐忍的嗓音更加悦耳。“过来。”严宁将他拉近床边,伸手从裙子下探去,直接抓住了灼热的他握在手心,果然,最前面都……水淋淋的。“啊不……不要……”他握住她的手腕拼命摇头。
“沈长秋,你最好了。”她温声说,像是哄他似的。沈长秋唇动了动,虽然握住她的手腕,但没有用力。严宁来回了几下,沈长秋唇跟着一开一合,表情分不出来是要哭或者是什么,他浑身都红透了,站也站不稳。“好了。”严宁收回手,“不这样欺负你,还是喜欢这样。”她举起遥控器按了几下,嗡嗡声似乎增大了好几倍。“啊?!”他哀叫一声,腿一软,快要跪在地上。严宁搂住他的腰勉强将他拉到床上,他趴在她肩头里,像是抱着浮木一般死死囚住她。严宁被他紧拥在怀里,像是被宽阔的胸膛保护,但她确是以一个掌控者的姿态,牢牢把握着沈长秋每根寒毛抖动的频率。他每一次杂乱的吸气,忍耐的停顿,毫无保留的全部涌入严宁耳间。又一次按动。“阿宁!停……停一下……”他抬头,嗓音染上了急促的哭腔,“求你了……”“别忍了。”严宁轻轻说,声音也带着享受的痴迷,“沈长秋,我爱你的……”他愣愣看了她片刻,喉间的呜咽霎时停了,呼吸也停滞了,严宁听到了他激烈如鼓的心跳,与之而来的是他浑身紧绷带来的极致拥抱。严宁也快要不能呼吸了。没有几秒,沈长秋恢复了呼吸,人像是发冷一样抖动。严宁将他的脸轻轻抬起来。啪嗒,泪滴从他垂头的眼睛上下落,滴在了他白色的裙摆上。他好委屈,却那么迷人。脸色闷红,眼睛充斥着失神的水雾,嘴唇微张,潮湿的气息一次次喷涌而出,鲜红的唇珠还在微微发颤。嗡嗡声依旧在响。咔哒,好像是最高一档了。他仰头吸了一口气,混沌的目光即刻翻涌起来,求生似的抓住严宁拿着遥控器的手腕,可他盯了片刻,另外一只手像是不敢碰似放下又抬起,“呜……”他哭了一声,松开手埋头在她膝上。“阿宁……我……”他说不出来话。严宁重新扶起他的脸。他紧张似的哈哈喘气,脸颊红扑扑一片,眉间以某种频率一蹙一蹙,双目间满是熟透的欲念,却在严宁直视下,不敢看她。嗡嗡嗡……潮水涨得飞快。“别看我……”沈长秋咬牙哭着说,侧过头紧闭上眼,全身由内而外透出极致的红,他这种静止的表现,就是暴雨前的寂静。严宁拇指按在开关上,咔,嗡嗡的浪全部停了,一切又突然静止。沈长秋一顿,浑身抖了一下,怔住片刻滚了滚喉结,睁开眼看着严宁,又无措看向四周,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越找,眼睛里的泪花越像是真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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