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他真服了。早知道自己动手了。念卿欲哭无泪,转身去房里洗澡换衣服。白雪盯着手上的鸡看了半晌,云泽嘴角一抽,道:“我来吧。”“……我来。”秦沐走到云泽面前,接过鸡,倒了热水开始拔毛。白雪轻咳一声,往着念卿的屋子里去了。秦沐动作无比娴熟,云泽看了半晌,怀疑道:“我的兔子到底是不是你烤来吃的?”秦沐动作一顿,“什么?”“八岁的时候。”“……真不是我,是姜越抓了你的兔子去烤,请我们去吃,然后你到的时候,他俩都去摘野果了。”“那你拔毛的动作怎么那么熟练?”秦沐动作又顿了顿。半晌后,他才小声道:“你不是要吃药膳吗,他们都不会,我……我才去学的。”云泽瞳孔微颤,半晌后迈开步子狼狈离开。时卿在屋里瞧见院中的动静,挑了挑眉。风有些大,顺着窗口进屋,将他的发丝吹得有些乱。柳泽元正好进屋,随意瞥了一眼,便顿在原地,再也移不开眼睛。白发垂落在时卿肩旁,他正垂眼专注地往红荷包里塞东西。耳朵上嵌着的耳挂一闪一闪发着若隐若现的红光,垂下的三条银链紧贴着耳垂。那是柳泽元前几天给时卿硬换上去的,衬得耳尖很漂亮。他一向不喜欢好好穿衣服,时卿也学了他的坏习惯。在外面的时候还好,在屋里的时候嫌热,外衫懒懒散散地耷拉在肘弯,就剩件中衣,开的缝也有些大。柳泽元盯着他的锁骨看了半晌,才终于迈开步子朝着他走去。时卿听到声响,头也不抬道:“挖完了?”“嗯。”柳泽元贴到他身后,“塞红荷包呢?”时卿点点头,“也不知道云泽和那小子喜欢什么,随便塞了点。”柳泽元没说话,时卿感觉有些奇怪,转头去看他,“怎么不说……嗯?”话还未说完,便被正好俯身的柳泽元亲了一口脸颊。时卿睁大眼睛,柳泽元又往他耳尖亲一口,才直起身道:“衣服穿好。”时卿闻声,皱眉道:“热。”柳泽元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手瞧着他。四目相对,时卿沉默半晌,默默将外衫拉了起来。屋有恶狼,谨慎些好。他刚将外衫穿好,柳泽元又伸手给他扒拉下来。时卿额头青筋暴起,仰头去瞪柳泽元。柳泽元挑了挑眉,重复着时卿的话:“热。”连语气也学了七七八八。时卿阴森森道:“既然热,那你也别穿了。”他说完就去扒柳泽元的衣服,柳泽元倒也不挣扎,就这么站在原地任时卿动作。时卿解腰带解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劲,脸和脖颈瞬间就红了。说话的声音也像是气急了,“你!”
“不要脸!滚开!”时卿赶紧将外衫穿上,胡乱系上腰带后,便慌张逃离了原地。柳泽元慢条斯理地将腰带系好,才慢吞吞出了门追上去:“跑什么?”说话声音还带着笑意,时卿越听越气,干脆转过身给了柳泽元一拳。柳泽元用掌心包裹住他的拳头,还用手指细细摩挲,嘴角上扬,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时卿看。时卿面无表情地给了他一巴掌。“啊……痛。”时卿赶紧将手抽回来,嘀咕道:“痛什么,根本就没使劲。”“这里痛。”柳泽元悠悠然指了个位置。时卿顺着望去,反应过来后,骂道:“你有病吗!走开!”时卿再次落荒而逃。——但又能逃到哪儿去。逗够了猫,柳泽元心情甚好地进了厨房,开始做起了饭。晚间。夕阳落在半山腰,晚霞艳得让人挪不开眼睛。时卿正坐在秋千上,抬眼专注地看着晚霞。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一上一下的,柳泽元盯着他看了半晌,琢磨了半晌,有些郁闷地想着。怎么以前没发现自己睫毛那么长呢。“爹!我们回来了!”念卿的声音打断了柳泽元的思绪,他回过神来,看向念卿。瞧见他腰上挂着的两个红荷包,挑了挑眉,“谁给的?”“陆叔叔和云爷爷给的!嘿嘿,还有你和时卿爹爹的。”“行,进去吃饭吧。”吃饱喝足后,时卿便将红荷包拿出来分了。“哇!爹爹!今年的红荷包好鼓呀!”念卿高高兴兴地拆着自己的红荷包,时不时还转过头去看白雪荷包里的东西。轮到秦沐时,他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荷包,道:“谢谢前辈。”云泽接过红荷包时,愣了愣,半晌后才小声问道:“我也有吗?”时卿瞧见他局促不安的模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小孩都有。”所以他和柳泽元也有。等到红荷包发完后,柳泽元也将酒搬来了。酒香在四周蔓延,念卿嗅了嗅,“这不是陆叔叔酿的酒吗?”“爹,你们要喝?”“喝一点点,应该没事。”“行,你们先喝,我去拿点东西。”念卿朝着屋外走去。将酒都满上后,柳泽元沉吟片刻,率先伸出手拿起了酒杯。时卿微微侧过脸看着他将酒饮下,倒数三个数后,果然传来了“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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