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如同电闪雷鸣,气势骇人,其光芒之刺眼,令城中所有人失明片刻,漆黑狭长的蛛网状阴影在城中缓缓蔓延开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人声不存。李云昭忍不住回头去看,目之所及处烟灰袅袅,颓然一片,她心跳加快,唇干舌燥,自言自语道:“那是……什么东西?”
鬼王见她分神,也不讲究什么江湖道义,当胸一掌拍来。眼看李云昭闪躲不及,一挨实就是重伤,当此千钧一发之际,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小心!”
一枚小巧精致的玉簪携尖锐破鸣声而来,直刺朱友文太阳穴,力道之强,速度之快,竟胜过强弓弩箭。朱友文变招奇速,两掌一合,潜运内力想将玉簪夹在手心,但这玉簪来势丝毫不减,一下穿过他两掌间,朱友文只得低头躲过。李云昭惊魂初定,抓住这当口,向后跃出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一人长发微散,戴着面具,悄无声息地挡在李云昭面前,刚刚这枚玉簪正是她紧急发出。
李云昭一见她背影便认出她身份,抢上几步拉住她的胳膊喜道:“阿姐,你回来啦!”
“外头姑娘们体力不支,勉力强撑,等下我会去帮忙。”李明达拍了拍她的手臂,关心地问道,“你没受伤罢?”她看得分明,即便没有这下偷袭,时间长了李云昭也会不敌。
朱友文内力修为在李云昭之上,交手时震得她胸口微窒,她一摸胸口逞强道:“没事!”
朱友文震惊于这面具人功力之高,不过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侯卿尸祖,你,为什么要去提醒李茂贞?”
朱友文在汴州一战中了张子凡的晋星刺之毒,此毒厉害无比,解药只握在通文馆几个门主手上。他先以精湛内力压下毒性,再四处寻找解毒之法,有一日想起侯卿的泣血录可通过换血方法驱毒,便命玄冥教教众寻访这位行踪不定的尸祖。
他今日来凤翔,不仅是见猎心喜,与李茂贞比试一场,更是听闻侯卿出没凤翔,来寻他换血。可侯卿却在他即将得手时出言警示,令他既恼怒又不解。
侯卿带着一惯的冷冷的疏淡缓步走出,罩得他的容貌也似水中窥月、镜里看花,俊美得缥缥缈缈,如拥山水,见之忘俗,无处有颜色,无处不是景。
他平静地注视了一眼毫发无伤的李云昭,垂下眼帘道:“鬼王出手偷袭,有失身份,实在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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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文知道今日自己讨不了好,见侯卿立场不明,也不准备放低身段找他驱毒,冷哼一声带着黑白无常败兴离去。
李明达见侯卿走来,不为所动地挡在李云昭面前,李云昭轻轻按着她手臂放下,对侯卿苦笑道:“怎么每次碰到你,都是我正倒霉的时候呢?”渝州城一事她现今想起仍觉尴尬,但对侯卿泰然待之。
我却以为恰如其时。侯卿想到此刻凤翔遭遇战火,咽下了这句话。
李云昭抬头看看弥散了半边天的烽烟:“阿姐,咱们去城门口。”
李明达扶着她缓缓坐下,强硬道:“你内息紊乱,还是别跑东跑西了,给我安安稳稳坐在这,有我在呢。侯卿先生,请帮我看顾她。”
李云昭闭目调息,侯卿适才将朱友文和她的比试都看在眼里,道:“朱友文的实力还在朱友珪之上,若要我同他比试,落败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你和他打了这么多个回合,真的很难得。”
李云昭经此一战,好胜心起:“怎么,侯卿尸祖还记挂着要和本王过招么?那好,等我调匀气息。”
侯卿摆了摆手:“并不。岐王的本事我见识过了,心满意足。”
“那你来凤翔又是为何?”冥帝和鬼王都驱策不得这位早早脱教的尸祖大人,来去凤翔皆是凭他心意,她不怀疑他是玄冥教内应,随口一问。
“我与岐王有得几面之缘,也算有了交情,此次梁国攻岐,鬼王发难,岐王孤掌难鸣,我……很是担心。”渝州一别后,他去寻了姐姐萤勾,遇上的是萤勾身体里的阿姐。阿姐天真活泼,心思转得快,没等他说完话,就拍手嘻嘻笑道:“哎呀,你是瞧上人家女娃娃嘞!”推着他赶紧走,“走走走,快去把额滴弟媳妇带回来!”
李云昭调息完毕,握拳同他一碰,潇洒一笑:“哈哈哈,好!本王就交了你这个朋友!不过你身份特殊,不好出面,在此少歇,我去城门会会朱友贞!”
岐王府中多植花树,清风拂过掀起层层粉浪,落英缤纷,荡尽浮艳。侯卿抬手接住一片花瓣捻了捻:“我就不多作停留了,来日有缘再见。”阿姐说得对,他确实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男装姑娘。
初见时只觉她美貌无双,武功奇高,心有所动;再见时她……异于常时,平添几分娇憨,更显生动,令他心跳加速,方觉情牵;此刻见她独抗鬼王,气势不减,风骨卓绝,才令他真正倾倒。
可是……她已有了念念不忘的心上人,那么他此来凤翔就只单纯看她一眼。他认得那个人,李存勖,李克用的宝贝儿子,除了武功低了些没什么不好的。他生性洒脱,又好在相思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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