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我不一定非要听你亲口说。”被扔在地上,云子扬指尖绕起盘旋的仙力,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眼中癫狂渐盛,“天天往后山去,你来天谕山的目的不纯粹吧?禁止同门相残又怎样,门派例外的事还少过吗。“他们都不信……没关系,口说无凭,事实为证,只要我揪出你,你是天谕山的奸细,功大于过,他们不仅不会追究,还会给我宝物……行知草……”行知草是什么?戚瑶只想尽量拖延时间,道,“可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伤及无辜,天谕山不会放过你。”云子扬冷笑,“无辜?”戚瑶大叫,“真不是我!或许是奸人伪装成我的模样,故意引你!判刑尚且听罪犯辩驳,你不能什么都不听我说,就把我判了死刑吧!”“听你撒谎拖延时间吗?”银色刻路爬上手臂,云子扬用力向她摁下,“捧着你不会撒谎的神魂,到长老面前去说吧!”“灭身!”魂魄仿佛直接从身体中被撕开,疼的那一瞬间无声,连叫都叫不出来。与此相比,骨骼经脉的疼痛甚至变得温和,即将化为一滩肉泥血水。银光中,她的身体里浮起淡绿。戚瑶勉强撑着睁眼,神智却早已模糊,不知眼前,终于反应过来时,是云子扬的面目在她视线里变得惊恐。云雾渐暗,整个比武台风雨晦暝,雷光穿过比武屏障,重重落在云子扬身上!“引雷罚!”屏障破,云雾散,戚瑶向外望去,施术人身前阵法未消,仍盈盈闪着未灭的雷光。几近昏迷,她已经难以对焦,看不清她的脸,一片混乱中,却有什么格外清晰又熟悉。不是邹白芷。那个施术人,穿着一身……青白道袍!-------------------- 后山养伤幸亏明熙静不知什么仙力护住经脉,摧毁□□这样歹毒的禁术之下,戚瑶竟意外没什么大事。疼了两天,又是活蹦乱跳一条好汉。施术人原是掌管阵峰的大弟子,轻疏晟,上仙后期,几个峰中修为最高的大师姐,果真硬茬。当初在后山追她,速度如此之快,能逃出来,天时地利人和,纯属她运气好。戚瑶初听这名字只觉耳熟,后来回味……这不是明熙静提过的那个师姐么!蓦然想到她羞涩的神情,一条线似串非连,说不上哪里怪异。
虽然没大事,身上伤也不是一会能好的,况且伤了神魂,天谕山给她赦了养伤假。戚瑶心想不用白不用,干嘛自己找事做?趁这机会,舒舒服服躺着养伤多好。雁巡回作为剑峰、和戚瑶关系不错的弟子,被派来照顾,顺便问询。不好把明熙静交代出去,好在她是外门,修仙界再差,一方大能有些保命手段也不奇怪。戚瑶只说她有个下界得来的宝物,救了一名,这就搪塞过去。雁巡回给她剥了个橘子,感叹,“幸亏咱是有点稀奇东西在身上的,不然真就叫他得手。”看来雁巡回自己揣着护神魂的东西,怪不得这么好糊弄,戚瑶给她拜了拜。片刻,心里流下两条面条泪。这么多外门弟子,不会就她是穷鬼一个吧!旁侧敲击问云子扬为什么对她下手,雁巡回不清楚他们场上交谈内幕,只猜测,“或许是着急了。你知道吗,他千年前就已入门,修为却卡在金仙迟迟不前,这场若是输给你,他连八强都没进,入内门更是没戏,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云子扬使障眼法,让观战弟子误以为他们实力相差不大,没想到自圆其说,倒是省了戚瑶的事,只跟着连连点头。末了想起什么,好奇,“行知草是什么?”“一等奖励啊……”雁巡回呀了声,“云子扬要是想争行知草,那就说得过去了,他资质有限。”原来他入门时便是金仙,这千年以来,始终没越过那道坎晋升。行知草就如此名,可以拔高仙者天赋,服下行知草的仙人倘若努力修行,便有机会突破上限。云子扬的一生已经望到头,他从来天之骄子,入天谕山后,却只得蹉跎,停滞不前。眼见不如自己的人一个个超过自己,日久天长,确实比较容易变态。而且他说他们不信……谁不信?他还向上报告过?戚瑶略感不安。躺在屋里刚开始是舒服,躺久就没意思了,戚瑶无聊,想起明熙静。这么多天不去看她,她好感度不会清零吧?上次那样麻烦,再哄一轮,她怕自己最后成仙,却成了个秃顶仙。啊!那还不如不成!齐溯来看她,关心她伤势如何,戚瑶握住她的手,“齐溯师姐,你能不能把我弄到后山养伤?”然后深刻阐述了躺在床上的无聊、每天看着听着弟子在后山练剑的焦急,每日嘈杂难以好好休息,以及后山空气清新,天气好,适合养伤的好处。齐溯脸上很纠结,“我……我问问看吧,得看白芷师姐同不同意。”戚瑶很难理解剑峰这些师姐对邹白芷的敬畏,法峰对昭若烟都没这样!忍不住道,“你们这么怕白芷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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