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蛊可以控制人心,使人完全丧失心神,沦为一具傀儡。这是禁书,早已经不存于世,仅有的这本书还是缘衣凭借着自己曾经看过的记忆写下来的,后来又被君旻看到,但是里面关于如何解蛊的方法并没有记载。“辰烨帝君的这盘棋下了上万年,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何时何地埋下了棋子。他费尽心思下的这盘棋,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破呢?”零瑜叹了口气,眉眼间多了些许惆怅。归墟内,魅影跪在地上回复如今的战况,“如今我们已经打到了天河畔,只要过了天河杀上九重天指日可待。如今魔尊缘衣就在我们手里,魔界更是不堪一击。”辰烨靠在上座闭着眼睛沉思着什么,等魅影说完后,凉声道:“最近不要再让缘衣出去了,天界交给相柳去打。”魅影抬头,声音有些急了,“主子,伏羲琴的琴音我们还不能完全控制,若是上了战场相柳恢复了神智,那该如何是好?”辰烨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宁愿让相柳离开,也不可能让缘衣身上的蛊被解开。缘衣和相柳,他要留下的那个只能是缘衣,他不会在身边留下一个不可控的人。“按本座吩咐的去做,其他的你不用管。”魅影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低声领命离开了。魅影离开后,辰烨眼睛微动,眨眼间,缘衣出现在原地。辰烨起身走至缘衣身边,眼睛在缘衣身上转了一圈,半晌,沉声道:“缘衣?”缘衣空洞的眼睛微动,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红唇微张:“辰烨。”没有感情的一声呼唤,辰烨听了之后却笑了,轻声道:“缘衣,你别怪我。谁让我体内的邪骨与神髓在对抗使得我难以修炼呢。”他轻叹了一声,修长白皙的手缓缓摸上缘衣的脸,“若是本尊有你这个本事,本尊也不会费尽心思取来凤凰精血炼蛊了。要怪你就怪所谓的神髓吧。”冰凉的指尖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缓缓爬上缘衣的脸,缘衣却像是一尊石像一样没有丝毫触动。赤丹脸色有些难看,看着君旻沉默了,半晌,沉声道:“凤凰精血制成的蛊毒只有一种解法,那就是将蛊毒逼到另一个人身体里,这个人还必须是深爱缘衣的,其他人都不行。”
这话一出,整个大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君旻是天族的小殿下又是天帝重点培养的对象,天族是怎么都不会让君旻用自己的命去救缘衣的。零瑜静默了一会儿,冷声吩咐道:“将小殿下带回九重天,没有我的吩咐不准离开重华宫。”君旻帐外的小兵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听到零瑜的话刚要迈步进来,就被大帐内一道寒凉的声音阻止了。君旻直勾勾地看着零瑜,却是对着要进来的小兵冷声道:“不准进来,就守在门口。”小兵抬起的脚顿在空中,有些摸不清楚太子和小殿下的意思,但是怔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太子的声音时,他挠了挠脑袋又回到原位。此刻零瑜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副什么都好商量的模样,铁青着脸训斥道:“君旻,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你之前要做什么事情,我都能顶着天族那群神仙的压力准许你去做,但是这件事我是不可能答应的。你别忘了,你的母妃还在九重天等着你。”这话一出,萧骛和赤丹对视了一眼,这下连萧骛都没法说什么了。毕竟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用命去救别人的这种事情,他们有什么资格反对呢?但是即使知道这个道理,赤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红了,心下甚至有冲动劝君旻用他这条命去换缘衣回来。君旻是个极有修炼天赋的,与缘衣这个活了上万年的魔尊打了三天三夜如今也之手体力不支嘴唇泛白罢了。此刻泛白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也不知何似紧攥成拳,干涩的喉咙有几分痒意,卡在喉咙处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萧骛和赤丹极有眼力见的离开了,留下零瑜和君旻父子俩站在大帐内大眼瞪小眼。半晌,君旻沙哑着嗓音唤了句:“父君,此事先不要告诉母妃。”零瑜冷哼一声,摆手一脸不想说这件事的模样,“你不用管这件事,炼妖壶是解决这件事最好的方法,赤丹说的方法我不同意。”零瑜是下定决心不让君旻动这个心思的,即便是以后他会怨恨他。和他想的不同的是,他原以为君旻会费尽心思来劝他,谁想往后的几天君旻都没有在他面前晃悠。他心里害怕这小子会阳奉阴违偷偷去找缘衣,于是私底下安排了糖葫芦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但是按照糖葫芦的说法是君旻每天都老老实实地巡逻休息,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他心里有些疑惑,却也不好意思觍着脸上前问君旻怎么不去救缘衣了,就怕这句话会让本来没念头的君旻又有了那个念头。糖葫芦穿着一件粉色的衣裳拖着下巴嘟囔着嘴看着君旻,纳闷道:“我们都以为你会为了救女魔头不顾自己的性命呢?”君旻正在擦拭龙渊,这把剑是缘衣唯一送给他的东西,他向来宝贝得很,这几天见了血之后,他擦拭的更加勤快了,听见糖葫芦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糖葫芦撇了撇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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