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玄武四位神君在天界的实力不容小觑,但是对上缘衣却是还差了一大截。缘衣手中碧青色的长剑杀气凌冽,直直刺向朱雀,冷声道:“朱雀,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会危及三界,今天,我便颠覆了这三界。”朱雀挡住缘衣的剑气,转头对青龙大喊道:“快去禀告天君,缘衣帝君彻底反了。”缘衣冷笑,“反了?天界真是做这三界之主做的太久了,什么事情都希望唯你们独尊吗?我偏不,今日我非要活着离开诛仙阵,活着离开天界。”殴打间,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青龙已经回来了,走在前面的赫然是天帝。往日总是笑眯眯的天帝此刻脸色也十分难看,看见缘衣下手毫不留情时,眼神登时冷了下来,怒斥道:“缘衣,你干什么?”天帝的到来像是一道止战令,缘衣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长剑,看向天帝,眼中红光微动,“天君?”见缘衣老老实实地停下来了,天帝眼中划过一丝欣慰,低声道:“缘衣,你为何要与青龙他们刀剑相向。”缘衣看着天帝,沉默不语,良久冷声道:“他们要启动诛仙阵杀我,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天帝冷下了脸,“缘衣,诛仙阵并不会诛灭你的元神。你可以投胎去凡间尽情体验人间的逍遥生活。你并不会真正的身死。”缘衣实在不敢相信这话是天帝说出来的,她抬眼看向天帝,一字一顿道:“就算如此,投胎转世后的我还是我吗?更何况,你在骗我。邪骨生于元神之中,诛仙阵若是真的不会诛灭元神,你们又何必浪费这么大的力气启动诛仙阵?”不等天帝再说什么,缘衣大笑道:“天帝,你将我从宪翼水带回来,带我离开地狱,教我知识,教我正确的修炼方式。我感激你,但是我不会因此就放弃我的生命。”她好不容易从宪翼水中出来,看到了这个世界还有温暖的另一面,她还没有体验织女曾说的如沐春风的感觉,她不能死。煞气一点一点地蔓延至缘衣全身,刺骨的疼痛唤醒了缘衣的神智。梦中的场景到了这一幕,缘衣的眼睛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白布,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见。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只手揭开了缘衣眼睛上的白布,缘衣终于看清了接下来的场景。她将手中的长剑刺入了天帝的心脏处,身后赶来的众仙家震惊又痛心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天帝,铺天盖地的指责向缘衣涌来。
缘衣一身红衣,已经看不出哪一块是没有被鲜血染上的了,她手腕颤动着缓缓抬起手中染血的长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眼中是对自己的悔恨和怀疑,难道自己真的不能控制住不断侵蚀自己的煞气吗?缘衣睁眼时,看到的是无尽的黑暗。虚空中煞气弥漫,一张张狰狞的脸悬在空中呲牙咧嘴地瞪着缘衣,见缘衣醒了,眼里的恶意浓的几乎要溢出来。大概是看缘衣在那里一动不动,以为是遇到了什么软柿子了,不知道是谁先伸出了那双贪婪的大手。黑暗中,那双手掐住了缘衣细长的脖颈,发出桀桀怪笑的声音,凑近缘衣的耳边道:“这里真是好久没有来生人了啊。原来外界上万年来又出了一个神吗?天界倒真是受女娲大神的宠爱啊。”缘衣仍旧沉浸在自己亲手杀了天帝的噩梦中,闻言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反应,任由那双放在她脖颈上的罪恶的手一点点收紧。只是那道宛如毒蛇般粘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缘衣的身子还是生理性地寒毛直竖。那道声音结束后,很快另一道阴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上一次让那个男人逃出去了,七万年了,终于又来了一个。神明献祭,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没错,神明献祭,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我们将会踏遍三界的每一寸土地,他们听到我们的名字会颤抖,我们会成为三界新的主宰。”黑暗中不知是哪个怨灵做出了对未来的憧憬,仿佛已经能看到了三界尸横遍野的场景,就连声音都激动地有些颤抖。这话一出,像是什么号召令一样,黑暗上空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紧接着,一道道怨气像触手一样自地底生出,如最灵活狡诈的蛇爬上缘衣的身体,一点点缠住缘衣的手、脚、腰腹和脖颈。“总有一天,你会像身边这些干净的灵气一样,被煞气一点点的侵蚀,彻底变黑,变得肮脏,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杀欲。”虚空中青龙的话一遍遍在缘衣耳边响起,如同世间最精密的枷锁卡住她的喉咙,一点点剥夺着她身边的空气,直至她感到窒息。脖颈处的黑气勒的越来越紧时,缘衣眼角落下了一滴泪,眼睛微动,漆黑的瞳孔无神地看着一群怨灵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欢呼,像是看着一场闹剧,心情平静无波。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过去了,黑暗中怨灵的欢呼声渐渐地变得飘渺,缘衣的脸色从苍白变成了红色,又到紫红色,窒息的感觉萦绕在缘衣的脑海中,恍惚中,缘衣似乎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君旻。他脸色看着很差,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大概是非常可怕的东西,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睡得很不安稳,缘衣想伸出手擦掉他脸上的汗珠,但是抬了一下之后没抬起来,怨气死死地扣着她的手腕。但是很快,一个仙童走进君旻,手上拿着还冒着热气的毛巾,小心细致地擦拭掉君旻脸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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