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鬼卿认为天界害了缘衣,于是撕毁了七万年之约,还派兵在宪翼水准备攻打天界?”“没错。天界本就不惧,更何况如今没了缘衣,魔界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但是天帝的意思是能不打还是不打,毕竟天魔两界的战争会危及三界。谁都不愿意看到三界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干净澄澈的瞳孔盯着零瑜,半晌,也没有说什么话。他在这里不动如山的看着零瑜,零瑜一开始还很淡定,渐渐地,却在那双漆黑的瞳孔下有些坐立不安。原因无他,君旻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了。零瑜望向君旻,咽了口唾沫,掩饰自己内心短暂的不安,呵呵两声道:“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君旻低头轻笑了一声,低声道:“父君不必在我面前瞒着什么。缘衣虽然在归墟,但是如今又有了个魔界右使。你之所以问我魔界右使的事情,就是因为害怕缘衣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了那位右使,即使缘衣不在,天界也会多一位劲敌。所以你才会来打听那位右使的事情。”君旻说完,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安静。好一会儿,零瑜看着君旻低声笑了起来,“你跟在魔尊身边学的很好。”长成了一个聪明的孩子,成为了一个能够承担责任的男人。“阿缘的确将我教的很好。”君旻低眸,轻声呢喃了一句,“她也很好。”这句话很轻,零瑜没有听见,但是也猜的到是和缘衣有关的,他叹了口气。叹完气之后又在心里想,每次遇到这个儿子就叹气,总有一天头发会掉光的吧?“你们不用担心,缘衣并没有那个意思。”君旻道。零瑜唔了一声,“什么?”君旻眼底闪过杀意,狠戾道:“那是鬼卿擅自做主,并不是缘衣的意思。那个魔界右使不过就是缘衣培养出来制衡鬼卿,除掉鬼卿的傀儡罢了。魔界的事情,父君不必担忧,魔界右使会解决的。”若是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他也没有必要再留在魔界了,可以直接去投胎去。“你的意思是鬼卿和魔尊之间出了问题,所以右使的出现不过就是魔尊用来除掉鬼卿的。”零瑜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君旻,“若是那个右使不是左使的对手,”他顿了一下,“或者魔尊再也回不……”“不会。”零瑜未说完的话被君旻直接打断,“来了”两个字在嘴边嗫嚅了两下,又咽了回去。
君旻眼底阴鸷渐盛,“阿缘不会回不来的。”君旻此刻的情况并不好,眼底戾气浓郁,身上杀气也是毫不掩饰,若不是零瑜知道医官已经将他体内九尾狐留下的妖气除掉了,他恐怕会以为君旻离入魔不远了。零瑜看着君旻,心里某个想法更加坚定了。零瑜想着那件事情,没有察觉到君旻已经看着他好一会儿了,见他半晌也不动,君旻皱眉道:“父君,还有什么事吗?”零瑜这才回过神来,看到自家儿子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模样,他发誓君旻想的一定是他怎么还不走。这般想着,一时怒上心头,他挑衅道:“我刚才听你提到那位魔界右使萧鹜的名字,似乎是咬牙切齿啊。”顿了顿,他十分欠揍道:“莫不是,他和魔尊有什么关系?”零瑜本以为自己能看到儿子难看的脸色,谁想一抬头,君旻脸色却没有半分变化。其实若是在入大荒之前零瑜说这话,君旻可能真的会变脸。但是在大荒确定了缘衣的心意后,谁也威胁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相信缘衣。没见到预想之中的君旻变脸,零瑜十分失望地转身离开了重华宫。魔界,此刻正处于众多谈话漩涡中的魔界右使正一脸舒适地躺在魔兵为他专门准备的软榻上,一身黑衣,浑身没骨头一样躺在那里,当初的颓废消失不见,现在眼底满是邪肆和冷漠,简直比一身白衣背脊挺拔的鬼卿还像魔族,看的不远处的魔女一阵脸红。鬼卿站在一旁冷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萧鹜躺在那里顺口含住身边魔女送到嘴边的葡萄,红唇微动,慢慢的咀嚼着,直到鬼卿脸上出现了不耐的神情,才笑嘻嘻地吐掉葡萄的核,起身道:“我怎么也是魔界右使,左使在这里忙碌,我来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啊。”鬼卿脸上更不耐烦了,毫不客气的赶人道:“不需要,你可以走了。你只需要管好魔界内部的大小事务就好了。”鬼卿赶人和不让萧鹜碰到兵权的意图毫不掩饰,萧鹜也不生气,耸了耸肩,摊手一脸无辜道:“我也不想啊,可是现在尊主失踪了,左使你独自筹备这攻打天界的大事,我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万一哪日尊主回来了,见我什么事也不做,一气之下把我的位置给别人做了,那我不就亏大了。”萧鹜的话看似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考虑,听上去并没有什么漏洞,但是话里话外都是拿缘衣做靠山,这摆明了就是告诉鬼卿,我可是奉魔尊的命令当右使的,实际上就是为了看着你,你要是不让我待在这儿,我怎么和缘衣交代?鬼卿眼睛微微眯起,身上杀气渐渐外露,一字一顿道:“你在威胁我。”这话一出,魔界的左右使之间的气氛瞬间就变了,身后的魔女两两相视一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两人打起来殃及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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