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阴同意了。冥界的鬼兵若是论起实力来不比天兵差,但是冥界能打的除了北阴,说得上名号的着实不多。而北阴又是个懒散的性子,于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整个天界与冥界合并的大事就这么决定了。冥神怎么说都是冥界之主,论起岁数来不知道比缘衣大多少,论起实力也不差多少。上万年来,北阴一直都是冥界众鬼心目中的神,如今神被魔尊诋毁了,鬼差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身后的鬼兵更是直接拿起来手中的武器。一时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一直低着头站在最后面的萧骛丝毫不知道这场灾祸因他而起,正百无聊赖的用脚拨动着地上的沙砾,来来回回仿佛不会厌倦般。气氛突然凝固,萧骛一脸懵地抬头看去,前方不知何时多了一男一女。女子一袭红衣,容貌妖媚又含着几分清冷。男子年纪不大,不过是少年模样,却也是十分俊美。男子站在女子旁边,以一副绝对保护者的姿势守在女子身旁,满眼都是那姑娘。萧骛转了转头,嘴角微扬,他的目光又落在缘衣身上,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眼熟。此时女子恰好突然抬头,两人视线于空中相撞,电光火石间,萧骛像是突然拨得云开见月明,一直浑浑噩噩的脑袋终于清醒,那是缘衣。模糊的记忆终于清楚,萧骛眼里多出了一些迷惑不解,她为何要来这里?他死了,这个念头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他抬眼望去,那这里就是所谓的地狱了。“我帮了你,那可是有条件的。”昔日缘衣于墓中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萧骛面上出现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这是来找他履行承诺了?缘衣看到最后面的阴魂终于抬头了,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萧骛,本尊可是来找你来履行承诺了。”君旻也抬眼看向自萧骛,手指蜷了蜷。萧骛战死沙场,城里的人都不由有些悲戚,缘衣却嘴角微扬,立刻将张姑娘傻不傻的争论抛掷脑后了,转头就要来冥界找萧骛。君旻不解,心里也有些不满缘衣听到萧骛的消息就把他排在后面了,眉眼间多了些阴郁。想到在墓室里缘衣曾经对着萧骛笑的灿烂,君旻整个人都不好了,像一朵散发着怨念的蘑菇,边走边制造怨念。缘衣正想着萧骛的事情,身边的人突然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怨念,让她想忽视都难。她转过头看向君旻,有些疑惑:“你怎么了?”君旻唇角渐平,指尖摩挲了几下,有些泛白,良久轻声道:“师父,你去找萧骛干什么?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他帮不了你什么,只要我才能帮你啊。
为什么要找他呢?缘衣抬眼,也大概是明白君旻的意思了,只是她找萧骛罢了,又有什么好生气的?缘衣没想解释什么,毕竟这是魔界内部的事情。但是看着君旻身上的怨念越来越强,缘衣无奈道:“我要让他替我做事。”“什么事?”君旻脱口而出。等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太急切了,一张俊脸因为窘迫有些泛红。缘衣失笑,“鬼卿已经不值得信任了,我需要另一个可以信任的手下。”君旻皱眉,“师父是怀疑鬼卿与在背后搞事情的人有关系。”缘衣点头,“先是上古妖兽朱厌现世,后又有大妖深藏天机镜。这一切发生的太巧合了,我可不信这是偶然。”缘衣眼中多了些杀意,“在背后算计本尊,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藏在背后的人如今查不出来,只能从鬼卿身上入手。自鬼卿成了魔域左使以来,我便很少管魔域的事情了,如今鬼卿背叛了我,魔域想来也没什么人可以信任了。”“所以师父需要安排一个新的人去帮你查清鬼卿平日都是和谁接触?”缘衣点头。君旻低眸,“师父若是将他安排在魔域,给他什么位置呢?更何况,师父又怎么会知道萧骛一定会答应帮你呢?”缘衣轻笑,笃定道:“这可是他答应我的条件,他会给我做事的。”答应的条件?君旻低眸,什么时候你们两个有约定了?缘衣仿佛能窥探君旻内心的想法,也知道她要是不说君旻又要钻牛角尖,于是扔下一句:“在墓室的时候。”君旻一直捏着的指尖终于松开,泛白的指尖渐渐恢复了红润,勾唇轻笑。缘衣本来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结果看到君旻的笑容,也不知是不是被君旻的笑容瘆到了,脚步不自觉地开始加快,看似平静,泛红的耳尖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萧骛身上还穿着染血的战袍,大踏步走上前,硬是让他走出了即将上战场杀敌的意思。走至缘衣身边,染血的冷骘面庞多了些温润,嘴角微扬,眼里满是戏谑:“姑娘的身份果然不凡,竟能随意进入地狱。甚至此处的阴兵似乎还十分怕姑娘啊。”这话是十分不给阴兵面子了,明里暗里都是夸缘衣厉害,阴兵看萧骛的眼神都变了,竟是不善。缘衣却十分满意萧骛的表现,做她的右使就得嚣张。她眉梢挑了挑,诱惑道:“那你想不想也能在冥域出入自由呢?也让这群阴兵见到你毕恭毕敬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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