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目光亮起,拍了?拍身侧老伴儿的手,开口就说着沈聿白听?不懂的语言。他强撑着身子坐直,视线快速地掠过四下环境,瞥见躺在床榻里侧的女子时他提起的心落下了?几分,秦桢睡颜恬静,白皙的额间被棉布盖住,棉布边缘遍布红晕,除此之外身上并未带有伤口。沈聿白垂眸扫了?眼已经?被打理过的伤口,明白应该是眼前的老夫妇救了?他们,拱手道:“多?谢两位。”顿了?顿,眸光滑过视线中闪过疑惑的两人,再次试探性开口询问:“请问这儿是哪里?”老夫妇对视了?眼,老者摇头说着些沈聿白依旧听?不懂的话语,清明深思入脑的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听?不懂他的话,而?他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们之间,语言不互通。沈聿白心思微凛,撑着身子要下榻的刹那间双手忽而?传来?钻心的刺痛,双手下意识抬起时陡然倒回了?原处。突如其来?的变故惹得?老夫妇俩一阵慌乱,忙前忙后地给?他换着再次被鲜血浸湿的布条,取来?捣碎的草药小心翼翼地将?他的伤口覆好,又?才用布条绑上伤口。老妇人取来?棉布擦了?擦老伴儿额间的汗,视线转向静躺在床榻上容貌清隽的男子,双手合十附在耳边,额头往一侧靠了?靠,比了?个休息的手势。目光定定地看?完他们换药的沈聿白抬眸,微微颔首,又?对着两人道了?声谢。老夫妇俩收拾好屋中的狼藉,搀扶着彼此走?到院中。沈聿白的目光不疾不徐地环视着破旧屋落,残败中带着些许腐朽气息的屋檐散着老旧的气息,里屋却被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看?得?出是长久居住于此。院中回响着鸡啼声和振翅声,透过低处破败窗棂可以觑见院中的光景,院落的尽头护栏外,是层层叠叠的树木,一眼望不到尽头。收回的目光落在静静躺在身侧的秦桢身上,沈聿白搭在腹前的修长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不知鹤一和逸烽等人有无看?到他着意留下的打斗痕迹。想到昏迷过去前的事情,他微眯眼眸。秦桢坐上马车往城门口走?后两刻钟后,值守在她?院前的侍卫们方?才纠结不已地赶到大理寺,而?那时他正在狱中和叶煦交谈,外头递消息进来?他心中微凛,也?管不得?身后的叶煦头也?不回地走?出去。院前值守的侍卫见他出来?,连忙迎了?上来?,垂头道:“秦姑娘一刻钟前乘坐马车离开,离开时甚至带了?行囊,不知是外出游玩还是……属下等人可否要跟上?”他们收到的命令,是值守于院前,且不能如影随形地跟随院中的任何人。然而?都已经?是收拾行囊乘坐马车离去,必然是要出京的,一时之间他们也?拿捏不准是否要跟上去,商量了?一番后只得?先派人前来?询问。听?闻侍卫提到外出时,沈聿白脸色微白。他没有听?说过秦桢要去哪儿,忽如其来?的离别漫上心头,压得?人慌了?神。沈聿白快步流星地走?出大理寺,接过鹤一递来?的缰绳驱马赶往城门口,骏马疾驰到城门口,偌大的树木下王府的马车等候于此,他看?到了?周琬探头寻望的身影。周琬看?到他时也?愣了?下,视线越过他的身影往后多?看?了?几眼,“你怎么会在这儿,桢桢呢?你不让她?走??”闻言,沈聿白心思骤然沉下,眉心拧紧,目光快速地掠过四周,此处除了?王府马车之外没有任何马车经?过的痕迹,“她?两刻钟前就出门了?。”扔下此话后他拽紧缰绳驱使马匹往城外奔去,也?不管身后呼喊着他的周琬。骏马疾驰外出,瞧见跌倒在地双眸紧闭的闻夕时沈聿白就意识到不对劲,他下马叫醒闻夕,顺着她?指尖颤颤巍巍指着的方?向策马离去。那群黑衣人,是他从未见过的身影,他们运剑时的招数,也?不是京中常见的模样,剑剑要人命的姿态更像是拿钱办事的,若非如此,就是养在京中的死?侍。想要他的命的人不少,手伸到他身边人的人却不多?。沈聿白眼眸垂下,寻思着会是谁的手笔,一个一个地排除。“这里是哪里?”布满涩意的虚无嗓音回荡在耳边,沈聿白倏然回过神来?看?向身侧的人影,紧抿的神色闪过一丝欣喜,视线止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她?,“有对老夫妇救了?你我,你可有觉得?哪儿不舒服,除了?额间身上可还有哪些地方?受伤了??”话音落下,静了?一瞬。沈聿白微微探出想要将?她?搂入怀中的手停在半空中,视线一瞬不落地凝着她?的神色,生?怕吓着了?她?,语气又?落轻了?几分。“头还晕吗?”“我看?不见。”一深一浅两道嗓音同时响起,浅浅的嗓音止不住地颤抖着。沈聿白停顿在半空中的手倏然落在她?的肩上,修长有力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着,幽深清湛瞳孔深处的欣喜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霎时奔涌而?至的震惊。他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半分反应都没有。还未等他开口,就又?听?到她?稍显狐疑的语气。“你又?是谁?”沈聿白搭着她?肩膀的手一紧,听?到抽气声时慌忙松了?力道,他眼眸一瞬不眨地盯着她?,迟疑地回答她?,“我是沈聿白。”沈聿白?她?在心中重复着这个名字,半分与之有关的记忆都寻不到。眼前的女子沉默了?会儿,摇摇头。“我——我不记得?你。”沈聿白黝黑的瞳仁狠狠地颤了?下,溢到嘴边的话语变成了?稍显厚重的喘息声,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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