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定然会引起高热。若是躲雨及时,会极大程度地减少伤口感染的机会,然而听他?言语中欲言又止的意思,想来沈聿白是不曾躲雨,而是冒雨策马回京。秦桢嗓音紧了紧:“为何不躲雨。”
鹤一摇头。沈聿白不曾说明?原因。那时的他?斜眸虚扫了眼乌云密布的景象,扬鞭的频率要比不久前迅速上许多。鹤一只能跟了上去。思及此,他?回眸扫了眼侧卧客房的窗柩,依稀可以瞧见陈大夫忙碌的身影。大人没有说,实际上鹤一也大概能够猜出。离京时大人曾许诺过七日后?就会归京,而他?们归京的时间本就推迟了两日,而这?场雨不知会下多久,若是因此再耽搁了回京的脚程,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够回到京中。如此,距离许诺中的七日就又迟了一日。入京后?的沈聿白宇睿的关系,王府举办宴会定是会邀请他?。“桢姑娘。”秦桢抬眸循声看去,陈大夫提着药匣出来,她停下回房的脚步,眸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身后?的侧卧,着意略过静卧在内的沈聿白,只道:“时候不早了,稍后?就让鹤一送您回去。”“多谢姑娘。”陈大夫笑了下。他?在国公府多年,对?秦桢和沈聿白的事情不能说了解,也不能说全然不知,大抵还是听说了些?许传闻。传闻或真或假,这?些?都与他?没有多少关系。秉持着医者?仁心,陈大夫唯一要叮嘱的是:“世子?的高热是伤口引起的,老夫已经?帮他?换了药,若是今夜下半夜高热依旧不退,烦请姑娘明?日不要轻易挪动?世子?。”他?的话语重音落在了最后?一句,秦桢颔了颔首,答应下了。送走陈大夫,她也回了卧阁。洗漱后?,闻夕吹熄了卧阁的烛火,落下帐幔退出。闭眸静躺多时,秦桢不疾不徐地掀开?紧闭眼眸,眸中泛着清澈的水光,掠不到一丝一毫的睡意,她微微翻身,面对?着靠着墙垣的床榻,又阖上了眼睛。阖上半响,心中装着事的她再次睁开?双眸。就这?么翻来覆去几十下,秦桢只觉得烦闷,甚至夹杂着些?许压抑,又翻了道身,还是没有睡意的她撑着床榻起身,随手取来外衣披上推门走出卧阁。下半夜的院子?静悄悄的,只余下徐徐拂过的凉风。侧卧客房的烛火还在亮着,里?头除了沈聿白之外没有第二?个人。隔得远远的,秦桢目光沉静地凝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影,倾洒而下的月光越过窗柩,洋洋洒洒地落在他?清隽的面庞上,映出了他?微皱的眉宇。不知是做着梦还是高热带来的痛苦,他?额间冒着点点碎汗。秦桢看了许久,走上前。这?时候,忽然响起的低语让她脚步霎时间停下,眸光紧紧地锁着他?。沈聿白没有要苏醒的意思。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原处,轻盈步伐再往前一步时,又听到他?嘴边溢出的低语声。这?下,秦桢听得很清楚。他?在唤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地唤着桢桢,嘶哑的语气或旖旎,或眷恋,被这?一声声低语怔得愣在原地的秦桢静静地看了他?多时,唇瓣微启,澄亮的眼眸中尽是欲出又止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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