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
??“我恨透了我身上这卑贱的血脉,你非要逼我说出来吗?!”
??“若非你实在太孤寂了,我一个面首之子···又有什么资格····靠近你。”
??“我也不敢在靠得更近,背负这身卑贱血脉的原罪,我一人足矣,你不该一起被拖入这深渊。”
??“但是我与你的约定不会变,你终将成为那最尊贵之人。”
??初贵妃怔怔听完李同光这番让她渐渐心疼起来的话语,眼眶已隐隐闪烁着泪光。
??“同光…”
??“你走吧···”
??李同光决绝又带着一丝脆弱的话,进一步挑动了初贵妃的焦急心绪,禁不住上前拉着了对方,哽咽恳求着:“你别这样,我不逼你了···”
??这一次,李同光没有再躲开,让初贵妃挽了他的手,靠在他的肩头。
??“以后都不逼你了···”
??喃喃数句,初贵妃这才听见李同光那稍纵即逝的叹息,“
至少今天,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没用的模样,可好?”
***
??在确定初贵妃已离开,不再可能去而复返后,朱殷才回到营帐中,看见了仍站在原地垂首暗自神伤的主上,立即上前禀报。
??“大人,初贵妃走了。”
??刹那间,主上身上缠绕的忧愁伤悲即刻化去,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无醉意,唯有那淡然而孤傲的神色。
??变脸之快,无论几次,朱殷每一次看了都只有钦佩。
??绝对没有想翻白眼的意思。
??“哦,知道了。”
??而后,朱殷见主上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里开始带着些嫌弃,随即脱下了自己外袍,扔到他手里,接着问道:
??“天门关那里有传回什么消息?”
??“暂无异动。”
??“继续留意。”
??“是。”
??“朱殷,再给我拿壶酒来。”
??说这话时,李同光眼里正闪过明显的不悦,朱殷自然瞧出主上是因为不悦方才被人贸然打扰了自己独酌的兴致。
??这一个月以来,主上莫名兴上了酌饮,还改了口味,对对甜口的酒有着莫明的偏爱,尤其总让他去找来这带着酸甜滋味的梅果酒。
??虽然未见主上喝醉过,但作为尽责的属下,朱殷觉得还有有必要再提醒一句。
??“主上,您的伤口已经比往常拖了数日才结痂。”
??言下之意,便是不应再多喝了。
??“无碍,此酒性温。”
??显然主上没打算听劝。
??无奈之下,朱殷只得又找来新一壶梅果酒,温热之后才呈到李同光面前。
??李同光满意地接下那壶酒,便让朱殷先退下,这才又重新坐回榻边,一仰头,便能瞧见那半揭开的布帘之外,悬挂在夜空中的一轮明月。
??今夜的夜空很清澈,是以这轮月光更为皎洁无瑕。
??李同光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并没有急着饮下,先是含在嘴里,然后舌尖慢慢感受到其中的酸与甜,任其梅果的香气萦绕,直到这些美好的滋味渐渐消磨殆尽,只剩余了苦涩,这才让酒液滑入喉中。
??这反复如此的过程,平静了他的思绪,也是他自己可以对自己最坦诚的时刻。
??得以维持思绪平静的状态之际,他可以不需要掩盖自己的所思所想,却不让人在他神色上看出一丝异样。
??这时候,李同光会重新梳理线索,并剖解时局。
??例如今日,自己所行之事虽然麻烦,也没真的让河东王真正,至少把河东王莽撞而不顾大局的性子,实实在在给敲到在安帝心里头,只要洛西王之后寻着机会立些功,那立储之事便会往洛西王倾斜。
??不用过多的推波助澜,兄弟阋墙的场面,便也会来得更早一些。
??而更多的时候,李同光却是会思考着他此番重来的意义和真实性。
??这份意外的如果,宛如神迹。
??这份神迹让他有了机会并决定挽回一切,为了自己所在乎的人事与物。
??但是也没有如果。
??这次的机会,却是让她不再是她,不是那与自己相濡以沫一轮岁月之人。
??不是她,却也是她,他终究不舍她再次经历与过去相同的悲难。
??她会有寻求真正心中所愿所求的机会,成为那真正翱翔于无边天际的鹰,自由且自在。
??和那一个真正被她一直所爱所念的人一起。
??只要一切都回归安好,往后午夜梦回之际,他也便不会再感到疼。
??这,便已让人庆幸感恩至极。
??唯对她···
??余生便是一人独思量。
??也许···还是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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