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只剩下平静与冷淡。
除了在面对两位小殿下时会笑一笑,其余时间如同没有灵魂的空壳游荡在太初宫。
小姐也会对她,张大夫甚至与虞侍卫笑,但那些笑都是浮于表面的强颜欢笑。
小姐只是不想让人担心她而已。
无数次想告诉小姐关于靖王殿下对她赶尽杀绝的真相,又怕因此击溃她心里最后一点幻想。她了解小姐,她能接受靖王殿下现在的改变,但绝对接受不了那十年是一场谎言。
她一直被困在那十年里。
双儿认为若是那幅画能证明这十年间与小姐一直通信的是皇上而非靖王殿下,或许两人之间的困局就能打破。
然而近几个月不知为何,景越宫守卫变得愈加森严,她成功溜进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无论是画还是字迹一无所获。
心里急得团团转又没有办法,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恨自己没有小姐过目不忘的本事。
今夜顾今月睡得格外不踏实,梦里似乎一直有什么东西在缠着她,她想醒过来,却又无法挣脱梦境桎梏。
嬴风站在她床头看着顾今月皱眉,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咿呀声,她似乎十分不安,却不知为谁不安。
“你的心里只有他么?”嬴风坐在床头看着顾今月,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接近她。
等他反应过来时右手虎口已经贴在她纤细的脖子上,跳动的脉搏传递着她的体温和幽香,嬴风倏地将手伸回,左手掐住右腕,生怕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衣袖下是顾今月给他做的鲛绡护腕,他还记得那年除夕她兴高采烈送给他礼物,却被他伤了心。在听说他的往事后又心疼地趴在他身上哭,就好像受到伤害的是她自己一样。
想到当时的场景,嬴风的心软成春日的棉絮。
那时的她心疼的,关心的,爱的就是他嬴风啊。
他也曾真切地感受过顾今月的爱,只是他自己不懂珍惜,有无数次坦诚的机会是他没有抓住。
“是我的错,”嬴风眸中全是悔意,隐藏在阴影中,他俯身凑到顾今月耳边低喃道:“你心里有他也没关系,我可以变成他,你喜欢他什么样子,我就可以变成什么样子。”
寒凉的薄唇在黑暗中准确找到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如同这两个月来一样,轻轻一贴又骤然分离。
睡梦中的顾今月恍然间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很淡却让她安心,梦中的无力感渐渐散去。
后半夜,她无梦睡到天亮。
早上起来后宫婢不知为何挑了一条孔雀蓝镂金绣花长裙的裙子替她换上,顾今月看着这颜色有些恍惚,蓝色的衣裙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用过早膳后,她正准备去看望两个孩子们,早就恭候在一旁的内务总管上来请安,并告诉她嬴风在等她,有要事相商。
顾今月问是何事,内务总管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想打破两人之间的平衡,顾今月点头由他引路。
长长的九曲桥从岸边延伸到湖心,汉白玉作底,桥上栏杆雕刻着各式各样的飞鸟鱼虫,飞禽走兽。
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太初宫,她站在岸边往回看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宫殿孤零零伫立在湖中心,遗世而独立。
“皇后娘娘,请。”内务总管躬着身子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心里发慌。
皇上为了皇后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听了着实心酸又惊慌,不敢想象皇后知道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一路惴惴不安地低着头,生怕皇后发现端倪。
顾今月随他一路往西行,目的地终点是景越宫。
站在牌匾下抬眸看着这三个蓝底金漆的字,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不知嬴风要商量什么事情,需要把她叫来嬴岚曾经居住过的宫殿。
她心里升起一丝不安,脸上却依旧神色淡淡。
内务总管又引她走到书房,打开门示意她进去。
顾今月深吸了一口气,抬步往里走。
砰地一声,门在她背后合上,室内的光线忽而变得昏暗起来。
她往前看去,只见一身穿宝蓝色水波纹长衫的背影仰头而立,他似乎是在一幅挂画面前驻足观赏。
晦暗不明的光线叫顾今月看不清画的的内容,只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不知道为何嬴风忽然整这么一出。
越想越奇怪,她站在门口不敢轻举妄动。
看画的人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人,他转过头,目光温和朝她招手,“过来。”
顾今月下意识后退一步,她的背贴着门,警惕地望着反常的嬴风。
他眸底闪过骇厉,面容有一刻扭曲,不过瞬息又恢复成如玉公子,单手负背绕过案几朝她步步走来。
顾今月记忆中的他从来没有穿过这种颜色的衣衫。扮做风轻妄时他尤爱黑衣,偶尔会穿白衣,青衣,当皇帝后又多了杏黄色、明黄色的衣裳。偶尔夹杂一袭朱红、石青便服,却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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