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得到消息后从上到下自是一派喜气洋洋,纷纷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移居至历任帝王的寝殿“太和宫”。
顾今月冷眼站在窗前看着他们忙来忙去,双儿在旁边木然挽着她。
她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怎么她家小姐就要成为皇后了。
内务总管方才过来宣旨,册封顾今月为后,于一个月后登基大典第二日举行帝后大婚。
“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双儿见她脸色铁青,白皙的指尖死死扣住上好的绢丝布,指骨凸起止不住地颤抖,眼睛里强忍着几欲喷发的怒火。
“他怎么敢如此……如此颠倒是非黑白,满口谎言。”顾今月从嘴缝里挤出大逆不道的话:“这样的人,如何能当一国之君!”
“小姐!”双儿大惊,慌忙捂住她的嘴,又回头瞥了眼,确认无人在意后才放开,心有戚戚劝道:“祸从口出,小姐难道忘记老爷曾说的‘谨言慎行’。”
顾今月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方才缓过劲来,她如今已然得知自己的皇后之位是如何来的。
嬴驷,怕不是嬴风故意放进来的,为的就是今日。
她就说为何那日他如此轻易就让自己出门,原来是有后招。
好深沉的心机,好高明的谋算,她和嬴驷都成为嬴风手中的棋子。
顾今月气得浑身发抖,当晚脑子一热做了件冲动的错事。
傍晚,忙了一天的嬴风披星踏月而来,甫一进东宫便察觉出不同寻常的气息。
白日内务总管战战兢兢回禀顾今月接到圣旨时的反应,她全程未展露一丝笑意,反倒觉得是屈辱似的。
想到这,嬴风的脸色沉了下来。
东宫众人见状莫不屏气凝神,垂首敛目地候在一旁,又胆小的瑟缩着身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做好心理准备踏进寝殿的那一瞬间,嬴风再好的涵养还是破了功。
顾今月听见动静回过头,她红着眼眶,小脸煞白,贝齿咬住没有血色的下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睛却闪着倔强的光。
若是正常情况下,嬴风见到她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定是会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二,再趁机占点便宜。
可现在他只想冷笑。
顾今月的脖子上架着一块碎瓷片,只差一点就能戳破咽喉。
难怪外面的人没一个敢进来,他环顾四周,发现她的婢女双儿也不见踪影。
想必是怕他迁怒,早早叫人躲了出去。
嬴风怒从心起,面上却云淡风轻,慢悠悠地踱步到一旁的矮塌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气定神闲地端着茶杯,看戏似地望着顾今月,嘴角勾起讥笑的弧度。
顾今月心里十分紧张,她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手中的动作不免有些颤抖,尤其是看见嬴风似笑非笑地脸更是惧意横生。
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必须要让他收回圣谕。
“太子……不,皇上,您不该立我为后,请您收回成命。”顾今月率先沉不住气。
“哦?”嬴风不紧不慢地哼出一个字,敛眸抿了一口茶,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我与……三,靖王已有婚约在前,且无才无德,自认为如今当不起母仪天下之人,还望皇上三思。”颤颤巍巍说完这两句话,顾今月全身的力气都要耗尽了,差点握不住手里的碎瓷片。
“你与嬴岚的婚约由元和帝亲自下旨取消,你与他再无半点干系。”嬴风喝净手中的茶,冷冷道:“他现在佳人在侧,哪里还能记得清你。你还在奢求他什么,纳你为妾?还是你想无媒苟合。”
“住口,”顾今月崩溃大哭道:“如果不是你先骗我,我和他怎么会……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嬴风沉冷地笑了,“真相太过丑陋,谎言才有用武之地。顾今月,你以为嬴岚是什么好人,你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你会这么恰巧地遇到山匪吗?”
顾今月睁大眼,问出了藏在心里的疑惑:“难道不是你做的?”
“我?”嬴风并未因她的质疑而动怒,反而展现出不同寻常的平静:“我如果真的想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道:“我有一万种方法能叫你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世间,也有一万种方法能让你不得不屈从于我,我何必大费周章陪你兜一个这么大的圈子。”
顾今月心颤了一下,握住瓷片的指节发白。
他撩起眼皮不辨喜怒将她全身上下扫了一眼,沉声问:“你说这是为什么,嗯?”
顾今月避而不答,身子轻微晃荡,眼睛直直盯着嬴风。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知道你本可以将受伤的我交到他手上,却选择私下藏匿,害得我……害得我……”
“交给他?”嬴风冷笑出声,:“交给他你还有命在?”
“什么意思?”顾今月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心瞬间提了上来,慌张辩驳:“你又在颠倒是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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