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你不想他老人家舟车劳顿后得到的是一纸降罪书吧。”
提到祖父,顾今月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眸光微闪咬牙道:“你只会用威胁这一招吗?”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嬴风马上软了态度,食指微曲狎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意盈盈:“对你有用就行。”
“你……”顾今月气得脸都白了,五指握拳放在案几上,极力克制住不敬之语。
她不想再给嬴风任何找茬的理由。
没过多久一碗新的参汤被端上来放在她眼前,嬴风淡淡道:“是你自己喝,还是孤亲自喂你。”
顾今月深呼吸了好几口,眼一闭一睁,双手捧着仰头灌进喉咙里。
参汤温度刚好,她却觉得快要将她的喉咙烫化了,入腹后又变成冰块,重重砸进身体里,冷得她肚子抽痛。
“真乖,”嬴风表扬似的摸了摸她的头,“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陪你。”
说完便入了内室,顾今月单手撑在案几上,痛苦地弯下腰。
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指间用力抓住木制边缘,颤抖着指甲在上面划出透明的痕迹。
一阵恶心涌上喉咙,她猛地将刚刚喝下去的参汤一股脑儿尽数吐了出来。
嬴风听见动静立刻走出来,衣袍松散还未来得及束好腰带。
顾今月奄奄一息趴在案几上,手壁横卧在案几上,半只掌心垂挂在边缘,头侧贴着手臂,目光没有焦急,脸色惨白,呈现出灰败之相。
宛如一朵霜打的芙蓉花,恹恹欲凋谢。
嬴风瞳孔一震,他从顾今月眼里看到了死相,顿觉眼前一阵发黑。
急急跑过去将人抱起来放在床榻上,脸色铁青地冲外面大吼宣太医。
“顾今月,你敢死,孤让你顾家所有人都替你陪葬,你信不信!”嬴风惊慌低吼着,双手握住顾今月的十指,紧得发颤。
这句话让顾今月稍微有了点反应,不过也仅仅只是眨了眨眼,好像不明白嬴风在说什么。
嬴风见有效果,继续威胁:“你祖父还有不到十日就进京,难道你忍心看他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顾今月眸光微闪,泪沿着眼尾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所以你要好好活着。”他放软了态度,指腹抹掉她的泪珠。
顾今月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她这样好几天了,吃了吐,现在连素食都难以下咽,”嬴风烦躁地在太医面前来回踱步:“她不是已经过了害喜的时候了吗,怎么还会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太医战战兢兢跪在外间,垂着脑袋小心道:“或许是因为贵人有郁气积在胸口,导致气血不畅……”
“孤就问,有没有办法让她吃下东西,”嬴风气急败坏又不敢大声喧哗,冷冷憋出一句话:“没有的话,你就白长了颗脑袋。、”
太医听闻吓破了胆,哆嗦道:“这最好的自然还是解开心结,否则长期这样下去,往后怕是在生产时有会危险。”
嬴风鼻孔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滚!”
太医连滚带爬地跑出东宫,跨过门槛时差点绊倒自己。
嬴风回到内室坐在床边,顾今月双眸紧闭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双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饱满,皲裂的唇纹浮在上面,她胸口平缓得差点让人以为没有呼吸。
他惊得伸出手指放在她鼻下,微弱的气流吹在指腹上才让心中的弦稍微松了松。
心想是这孩子真讨厌,明明听德四说他没回来之前顾今月除了嗜睡外没什么别的症状。
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他眉眼间露出丁点落寞。
一年的时间,她还是不能接受他么,在她心里难道自己真的比不上嬴岚那个伪君子。
眼中闪过寒色,心不在焉地替她捏了捏被角。
不急,他有的的办法让她离不开。
顾今月对于醒过来有一种天然的排斥,因为每次苏醒都要强迫自己容忍嬴风的存在,被迫吃下难以下咽的各种东西。
嗓子干涸得如同火烧一般,又痛又痒。
这日她照例坐在临床处,透过木栏缝隙眺望远方,那是随州方向,是她想要归去的家。
想想真是可笑,嬴风为了防止她跳窗出逃将寝殿每个窗户都钉上了手臂粗的木栏,四面八方都有人守着,房顶上也住了两个人。
整个东宫成了皇宫内最戒严的地方,而她所在的这间屋子更是重中之重。
除了屋内伺候的四名宮婢,她就只见过嬴风,昔日的德四,从三统统不见踪影。
她内心暗讽大可不必如此。
且不说她现在挺着四个月的肚子行动不便,她也不可能再一次丢下双儿离开,还有远在随州的祖父和身后的顾家。
想到祖父即将进京,她心口一窒。
顾今月自觉给顾家蒙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爱护教导他多年的祖父,想着想着红了眼眶。
低头偷偷抹掉眼泪,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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