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前期的投入打了水漂,以至于现在使用靠自己的资金研发出来的实验成果还要再付一笔摩拉,还是有人打着邪眼的旗号大肆揽财,试图掏空自己的金口袋,可有待商榷呢。
但偏偏,动手的人如此胆大,身后必有依仗。
能成为一位执行官的依仗,在第二席执行官【歌者】明显表现出对邪眼的不喜之后,依旧让公鸡有底气和她叫板的靠山,还能是谁呢。
潘塔罗涅对愚人众士兵使用邪眼的事情,谈不上支持还是不支持,所以这些年关于愚人众内部关于此事的争论,他甚少发表意见。
但对于有人想从自己的口袋里套摩拉这种事,他很乐意送对方下去见天理。
如今,看着这个月的流水花销,他的心情总算放晴了些许。
但是想到闻音,他又稍稍皱了皱眉。
“她现在在哪儿呢?”富人扬了扬眉问道。
至于这个“她”是谁,在座的二人都心照不宣。
“不知道。”小人偶干脆利落地回答。
闻音离开前在他手中留下一道冰灵,只要闻音不死,这冰灵便不会消散。
如果散兵毁掉冰灵,就相当于告诉闻音,是时候回至冬了。
但反过来,散兵并没有什么办法知道闻音现在身在何方。
潘塔罗涅捏了捏鼻梁,脸色看上去稍有沉重。
“听那边传来的消息,她失踪的时候情况可不大好……”如果这边的计划继续进行,闻音却不能按时回来,那最后胜负落在谁手中便难料了。
散兵并不浪费口舌在解释上,直接从长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玻璃圆罐,从中放出一道冰元素卷成的一团云雾来。
那冰元素光芒柔和,威势却不小,几乎在它被放出来的瞬间,潘塔罗涅便觉得眼睫间覆了一层薄霜。
这道气息的脾性是随了谁,再清楚不过了。
潘塔罗涅揉了揉额角,下意识觉得头痛,但同时却又觉得心底一松,眼底不免透出一丝柔和来。
自己的眼光一向不错,投资也鲜少失误,当真是一件令银行家也觉得快慰的事情呢。
一旁的小人偶却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眼神,心底嗡地一响。
在今天之前,他和富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他甚至不知道,闻音和对方有关系。
毕竟,闻音在愚人众一向是一副与谁都不交好的架势,全凭着一身武艺强压人低头。
如果不是闻音在离开稻妻之前的某个下午曾经同他说过来找潘塔罗涅的事情,小人偶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在执行官内部集会中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笑着眯眼站在一边,看起来和谁都不冷不热的潘塔罗涅,居然和闻音也有交情。
而且——天生便对人类的情绪极其敏感的小人偶,很轻易地发觉出些许不对。
他在心底狠狠吸了一口气,却突然听得对面那位执行官【富人】出声问道。
“话说回来,我倒是第一次和你私下见面,第六席——散兵。”
对方声音温和,说话的时候似乎总是带着笑。
“我倒是不知,你竟然也和伊莲娜关系匪浅——”那双镜片后的眼睛微抬,其中却隐含暗光,“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竟然令她能放心将这样大的事情交到你手里。”
潘塔罗涅打量着眼前少年模样的执行官。
他消息网一向灵通,手中暗探遍布各国,但是,从这个少年出现在至冬开始,他查了对方百余年,却从未知晓这人从何而来。
而这样的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和伊莲娜有不浅的交情。
散兵眉头微皱,这样的质问,他今天已经听到第二遍了,但还不等他回答,门忽地被敲响。
门外响起一个恭敬的声音。
“大人,执行官第十一席,【公子】大人前来拜访,请问您现在是是否有时间……”
清晰的指骨敲击门板的声音传来。
夹着清透而冷淡的青年嗓音。
“富人,开门。”
【公子】跑到自己这里来做什么?
他们之前明明并没有交情啊。
潘塔罗涅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目光在散兵身上顿了一瞬。
难道和他有关……不像。
公子刚刚才面见了女皇,大概率是女皇那里又有什么新的指示。
这时候来找他,不是来划款的吧?那又是一大笔摩拉,晦气。
潘塔罗涅心中不大爽利,面上也倒是还能端出温柔的笑容来。
倒是在一边的散兵,脸上的表情不大好看。
他将闻音留下的冰灵重新唤回来收好,妥善地放回了怀中,然后安抚性地隔着衣服摸了摸那个小罐子,像是借此在想念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人。
潘塔罗涅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动作,眼尾不动声色地微挑,心底却冷淡地嗤了一声。
所有人中面色最难看的,还当属刚进来的达达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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