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远,她这次是当真要逃出生天了。
马车里,燕淮就坐在卿卿身边,柔声道:“我听到消息,你二叔弃城逃去了江夏,本来我是想去江夏找你的,谁知他们竟将你独自一人遗弃在了南阳,我去了南阳,才知姬行云已经带着你来了彭城,便又跟了过来……”
燕淮知道卿卿被姬行云带到了彭城,就快马,先一步赶到彭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已经归顺北魏的张誉又给策反了,利用张誉调虎离山之计,围困住了姬行云,这才有机会救卿卿出水深火热之中。
卿卿想了想,愣愣问道:“那张誉会把姬行云杀了么?”
燕淮自然知道姬行云哪有那么容易死,张誉最多也只是拖住他,才有足够的时间给他们逃走。
料想姬行云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追过来,他们离开了彭城也就安全了。
燕淮以为,卿卿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这阵子受尽姬行云屈辱,所以恨不得姬行云死了,才能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想了想,他安慰道:“他今日若是不死,有朝一日,我必定将他碎尸万段,为你出气!”
说着,燕淮想握住卿卿的手,安抚遍体鳞伤的小可怜。
指尖触及到的时候,卿卿一惊,连忙将手抽了回去,藏进了衣袖之中。
按理说,卿卿见了六郎,本应该会委屈的抱着他哭得昏天暗地的,可是现在当真见了他,突然回想起来自己已经被姬行云那个狗贼折辱,又软禁了长达一个多月,不知受了什么非人待遇,这种遭遇让她回去之后都无法抬起头来做人,必定受人非议,自然不能再靠近六郎。
她含着眼泪,说道:“今日殿下又救了卿卿一回,此番恩情无以为报……”
燕淮是南齐平阳王,卿卿却从没有唤过他殿下,都是唤他六郎,此番突然改了称呼,难免让人觉得生疏。
燕淮不自觉蹙了蹙眉,看她愁眉苦脸,楚楚可怜,不禁心疼道:“我救你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何须如此客气……若是当真想报答,便答应嫁给我,待回建业之后我们便完婚。”
连忙摇头晃脑,卿卿道:“卿卿已经不是清白之身……”
她都已经被姓姬的狗贼糟蹋了,怎么可能再嫁给燕淮?
她抽噎道:“卿卿配不上殿下,殿下能冒险相救实在感激不尽,只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
燕淮双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认真凝视着她,深情款款道:“谁说你配不上了,我早前就说过非你不娶,你也是受人强迫,逼不得已,我又怎会在乎你是否清白。卿卿,今后有我,再不会让你受此等委屈。”
卿卿将手腕抽出来,只顾低着头抹眼泪,“就算你不在意,你父母也绝不会同意,别人也会私底下议论你,六郎,你还是忘了我另娶他人为好,免得一辈子背负闲言碎语。”
毕竟她是被敌军羞辱过的,就算救回去,或许凭着母族还能嫁个好人家,就是肯定不能再嫁给平阳王做王妃了。
燕淮还一脸真诚道:“其他人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应付,卿卿,今日我千辛万苦将你救出来,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心意?”
卿卿心酸的哭出声,将他的话打断,“我们先不说这个行么?”
毕竟刚刚被救出来,昏暗的光线下,燕淮都能看见卿卿的唇瓣还略微有些红肿破皮,定是被姬行云那个禽兽给蹂躏摧残的。
燕淮追着卿卿两年,多次不远千里自建业到南阳探望她,都从来没碰到她一根手指头。
一想到那姬行云竟然把卿卿啃得骨头都不剩了,燕淮便恨得咬牙切齿。
还好,现在他把卿卿抢回来了。
带她回去,即使不能再娶她为妻,纳为妾想来并非难事。
不知想到什么,卿卿又突然打起精神,询问,“我阿兄现在如何?”
燕淮叹了一口气,“他本来是要来救你的,还在养伤实在有心无力,便才嘱托我来,你放心,等我带你回去便能见到他。”
卿卿担心的是,这里离建业这么远,关卡重重,他们怎么可能回得去?而且燕淮的身份,在北魏实在太危险了。
姬行云要是知道她逃了,若是要来抓她怎么办。
彭城太守张誉突然反叛,企图围杀姬行云。
好在姬行云早有防备,拖延了小半个时辰,麒麟军及时赶到现场,将张誉及其兵马一并制服。
张誉被姬行云当场一箭穿颅而死,宋易之子宋岑被擒下,将乱兵彻底平定下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黎明天亮时分,金色的晨光撒向大地,洗去了一夜的血腥和阴霾,一切豁然开朗。
姬行云大获全胜之后,才收到消息,卿卿昨夜被一波来历不明的人给劫走了。
亲随负伤跪在地上,正企图向姬行云解释,“大都督恕罪,是张誉的兵马从正门攻了进来,属下带人奋力抵抗,还派人带阮娘子先行撤离,却不知哪里冒出来另一帮人,趁机将阮娘子给半路劫走了,大都督恕罪,是属下失职!”
姬行云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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