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们可没少打交道。
后来陆岑回到京城,果然受到了重用,如今是兵部尚书。
要没有他,王珺也不能跟兵部底下那些蠹虫们,斗了个旗鼓相当。
明面上是王珺在跟他们斗,实际上,暗地里是皇上的安排,陆岑这个兵部尚书跟着一起发力,这才在正月里,掀开了盖子,抓出来好几个肥老鼠,同时,他这兵部尚书终于坐稳了位置。
兵部尚书之后,他就有望入阁,成为阁臣之一。
这可是官员的顶端了,阁臣一般是单数,如遇到决定不了的事情,便会以人数多的那一方获胜。
如今阁臣一共七位,张贤虽然是首辅,可他年纪不小了,再有十年就该退下来了。
那个时候,陆岑有望入阁。
有眼光的人,如今都提前交好这位未来的阁老。
温润当然也是如此,他们之间本来就有交情嘛!
“我是来找我弟弟的!”结果陆岑尚书笑眯眯地看着陆通神医。
温润愣了一下,看了看脸色奇差无比的陆通神医,再看看陆岑大人:“你们俩……?”
陆通神医的家事他可是知道一些的,虽然在江南的时候,两个人都姓陆,但是在江南地区,陆是大姓。
陆氏是由战国时期齐宣王少子田通受封于平原陆乡因以得姓。
也就是如今的山东平原县境内。
经过朝代更迭,陆姓如今分为南北两支。
南支以居住在济宁市嘉祥县马村镇南陆村西陆村为中心,分布在济宁、菏泽、郓城、鱼台、汶上、滕州、肥城、东平、徐州、商丘、枣庄、临沂、泰安、济南等地。
北支以梁山戴庙为中心,分布在阳谷、东平、台前、聊城、德州等地。
光是郡望就有七个之多,堂号更多!
江南地区的陆家村、陆家镇、陆家集,比比皆是。
可是陆通神医这一支,人口少不说,还不太光彩。
故而没有入任何郡望和堂号,只当自己姓陆而已。
可能百八十年之后,陆通神医这一支,会立一个堂口吧?叫什么呢?神医堂?
但是这个时候的温润,的确是没看出来,俩人是兄弟?
陆岑,陆通……。
这也不像是兄弟用的名字啊?
“这是我族兄。”陆通神医几乎是咬牙切齿:“连宗了的族兄。”
连宗,同姓没有宗族关系的人认作本家。
如果真的是没什么关系的人家,怎么会让陆通神医这么……反感呢?
“你我本是堂兄弟,就因为几位老人之间的关系不睦,这才自幼分离,如果不是遇到了,我岂能认回你这个兄弟?”陆岑大人热情洋溢,跟陆通神医冷漠的表情截然不同:“温雅士啊,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儿子们不是当了官儿就是成了进士,我们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是……吗?”温润疑狐的看着他们俩。
说实话,俩人站在一起,温润才觉得他们是挺像的,为什么这么说呢?
都是修长的身形,不胖不瘦的样子,个头么,起码一米七八左右,因为是来码头,人来人往的,陆岑大人没有穿官服。
两个人穿着文士长衫,带着璞帽,同样留着黑色的长须,因为都是从文的关系,倒是文质彬彬的样子,摸着胡子的动作都差不多。
这么一看,还真是兄弟的意思。
“当然是了。”陆岑大人看了一眼陆通神医:“弟弟,你说呢?”
“呵呵……。”陆通神医一甩袖子:“温润,我去你家住两天,我们家的人,单独走。”
“单独走?”温润看了看码头,才发现,陆通神医是来送人的,他们家人没来。
“嗯,单独走。”陆通神医看都没看陆岑大人这个堂兄弟一眼,直接上了马车走人。
陆岑大人不太高兴的道:“还是那个牛脾气。”
“大人,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可没听说你们有亲戚啊?”温润可是知道,陆岑大人在江南做总督五六年,怎么会不知道陆通神医他们家的那点事儿?
要是真心想要相认,不会五六年都没什么表示吧?
陆夫人那个时候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陆岑在江南,又是官面上的人,岂能不知道?
却一直没什么动静,如今进了京,反倒是拉上了关系。
要说以前“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是因为小时候大家见过面,后来却没有再见,倒也能理解。
这么大了才相认,是听到名字了吗?
“我只是偶尔听说了他的事情,名字引起了注意,后来事情一多就给耽误了,等到我想找他的时候,才知道他在江南落脚了,还有了儿子,这次科举,我特意查了一下,他们家大小子,才知道,真是我那堂弟。”陆岑大人哭笑不得的道:“我找上门去,他还不见我呢!气的我砸了他的大门,他才出现,大概是恼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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