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辅佐,就算是个草包也能当好这么一个县令,毕竟永丰县盛产粮食,在这个时代看来,就是一个风水宝地。
民众也好管理,粮食也不愁卖。
说白了这就是个肥差,闲差!
不用干活就能有政绩,一直到三年之后,有这么一块风水宝地,还不顺顺利利的升迁?
只要不是傻子,按部就班就能干好。
而且高大人还给他们留了个可以做政绩的工程,只要按照以往的规矩来翻新巩固堤坝,就可以了,设计图都给他们留下了。
江南的河道是个很容易出事、也很容易出政绩的地方。
这都能让他们干成溃堤、水灾、甚至是十几万的灾民。
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欧震大人可是永丰县的顶头上司,又比河道总督品级低,被夹在了中间,成了夹心饼干里的那块夹心,你说他能不闹心吗?
于公于私,他都闹心的不得了。
“别生气了,生气也于事无补。”温润道:“目前赈灾是第一位,朝廷有什么办法没有?”
“朝廷倒是来了消息,下了命令,开仓赈灾,另外,还有一位钦差大臣前来监督,那个人可不简单呢,听说是皇亲国戚,是一位国舅爷!”欧震大人提起此事,倒是有些兴奋:“身份越高,越说明皇上对此的重视,而且还带来了朝廷赈灾的银两,以工代赈的方式,等水退了,将堤坝重新翻新修整,唉,若是堤坝能百八十年的重修一次,就好了,这每隔年就得重修,真是累人。”
“做成石头的不就好了?”温润提议道:“您看我们将军府那里的水渠,用石头砌成的,结实又耐用,只要不人工动手破坏,移动那些石砖,水流再大,也不会冲垮堤坝,最多像江阴县那样,漫过去而已。”
“你呀,你呀!”欧震大人却摇头:“你是在野的文人雅士,不知道这里的弯弯绕,堤坝漫水的那个县城,是什么地方?那是先帝的首辅大臣何奎,何应龙大人的家乡,他作为首辅大臣,在朝中鞠躬尽瘁十八年,乞骸骨退休之后,先帝甚至派了半副銮驾送他归乡,在县城里,就有他家的祖宅,幸好何家人少,一共不到二十个,伺候的人五十几个,家宅也不大,可关键是,那老头儿能通天啊!他九十八岁高龄的时候,还跟先帝通信来着,还说君臣相约过百岁!先帝薨逝,他也跟着去了,新帝登基,特意下了圣旨,晓喻礼部,来给老人家治丧,甚至还让礼部预备了半份,跟先帝一模一样的祭品送来,他在那里,那里的堤坝敢修的不结实?何家在那里有十顷稻田,堤坝不修结实,一旦发了水灾,第一个冲击的就是何家的田地,当年和老打人真的是见微知著哦,他特意要了挨着堤坝的田地,说那里水源充足,其实就是变相的给河道总督衙门添麻烦,高大人一来,就先修了那边的堤坝,甚至是修的非常结实!用的是石砖打底,结实的水都漫延过堤坝了,那堤坝也没溃。”
听了他这么说,温润总算是知道,这堤坝修建的坚固与否,全看那堤坝附近是谁家的田地。
吕山长的眼光
“那永丰县就因为没有什么出名的人,就……?”温润想了半天,的确是没想出来,永丰县有什么出名的人才,只有出名的盛产粮食。
粮食这个东西,哪儿不能种啊?
永丰县产量大,可别的地方也不是没有产粮食,就是不如他们那里的多而已。
且永丰县空降下来的县令,以及新上任的河道总督,都不是什么能耐人……要是能耐人,能让人千方百计的挑了这么一个躺着捞资历的地方任职吗?
要真的是有本事,取一个贫瘠的县城,让他们去治理,三年之后,治理的好,这是实打实的政绩,升迁也会很容易。
可这种有些“投机取巧”的政绩,实在是让人看不太上眼。
这两个人等于是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才得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
结果让他们俩就修缮个堤坝的事情,就做成了这样,别说上边不好交代,就是下头的人,也都看着呢。
“不管怎么说,那俩都是要负责的吧?”温润只能这么问了。
“他们俩倒是能负责,可他们俩上头有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总之,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欧震大人一个头两个大的告诉温润:“这种事情,咱们先观望一番看看吧。”
其实他想说的是,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这个级别参与的,能安排人来这里镀金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官儿。
温润对古代官场一直不看好,闻言也不再说下去,而是谈起了灾民的事情:“灾民进入了府城,好的自然是日子照过不误,可穷的那些怎么办?”
也不能拦着不让进城,那进了城之后呢?
灾民能做什么?更多的是讨饭吃。
府城是有富户,可不都是富户啊!
普通百姓,那也是家没余粮的呀!
“去年就收上来的粮食,倒也能吃一段时间,加上你忽悠别人家捐赠的,也不少了,何况现在山上也能挖到野菜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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