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润送他们去上学,就跟吴山长说了搭建火炕的事情,吴山长果然同意了。
温润找了人搭建火炕,趁着秋收之前搭建好。
秋收的时候,大家都忙着,也就没那个时间了。
温润跟许老太爷聊天:“今年的收成应该不错,就是雷阵雨多了一些。”
这隔三差五的打雷下雨,温润觉得今年没考上的人,真的是不怪他们学问不够,因为天气如此,没有办法啊。
“许攸来了信,这是给你的。”许老太爷给了温润很厚的一信封。
“他来消息了?”温润顿时大吃一惊。
“是来消息了,你看看吧!”许老太爷起身溜达去了。
很明显,是给了温润时间看信。
温润就打开了信封,许攸的信写了很多内容,大概是觉得,温润没机会会试了吧?就跟温润一开始扯了起来,说会试的京城是如何的热闹,天下举子齐聚一堂。
这时候走在街上,满眼都是戴方巾,穿直裰的读书人,要是不会说官话,话里不带”之乎者也”,你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一点坏名声都不能有。
一时间满城拽文,酸气熏天,把人熏得啊,吃饺子都不用醋啦。
而在这时候举行的文会,规模自然大了很多,也有一些曾经取得极高名次的老前辈,会应巡抚、提学之邀,来登台授课,听课士子竟达千人之多,蔚为壮观。
当然这不是讲什么微言大义的时候,这种文会实际上是那些过来人,向考生传授经验的场所。
他也有幸去听了好几场。
从该如何准备赴考,到应试时的心得经验,都是深受考生欢迎的话题。
一些经验之谈,更是让某些第一次来考的考生,奉如圭臬!
而关于考试内容的讨论,自然是文会的重中之重。
较之于童生试和岁考、科考,乡试的试题量和考试科目都大有拓展,许多第一次参加乡试的考生,往往不能适应其考试强度,身心崩溃,自此神神叨叨,终身再无中式希望。
所以考前一定要对考试的科目与形式充分了解,并做好完全的准备。
其考试持续九天,共分三场,每场三天。
其中三月初九日第一场,十二日第二场,十五日第三场。
第一场试《四书》义三道,每道二百字以上。《五经》义四道,每道三百字以上。
要是答不完,允许各减一道,但也别指望会有好名次了。
第二场试论一道,三百字以上。
判语五条,诰、表、内、科一道。
第三场试经、史、策五道,三百字以上。
未能写者,许减二道。
很显然,第一场四书五经,是为了测试考生对儒家经典的熟悉及认识程度。
第二场是为了考察举子判别是非,撰写各种公文行政的能力。
第三场,是为了考察举子们在古今政事方面的见识。
这一套考试内容及规定,从明朝的洪武十七年,复开科取士,便一直沿用至今。
如果考官能严格对待三场的试卷,全面考察生员,无疑选拔出的举人,大都是有文化、有见识、有能力的行政人才。
为了避免选出徒具文采之徒,本朝的皇帝还将唐宋都十分重视的”试帖诗”取消,明确亏定只靠应用文,不考诗词歌赋。
但是也有人会想到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而写上去。
虽然不加分,可也有人孜孜不倦的写。
朝廷是为了一心求才,重视实用性胜过那些夸夸其谈。
但可惜的是,在实际阅卷过程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会试阅卷是出了名的时间短,任务重,神人也不能保质保量的完成工作。
本朝律法规定,从三月十二头场试毕,便由主考官掣房签分卷,然后各房开始分头阅卷。
而录取放榜的时间,不得晚于三月底,距开始阅卷时间不过十来日。
算一算,扣除中间酒席谈笑,真正阅卷时间不过三四日。
再加上两位主考官并不直接批卷,他们只是为六位同考官推荐上来的试卷把关,决定取与不取。所以全部的阅卷任务,都压在几位同考官身上。
这在初期还勉强可以胜任,但是国朝承平日久,这读书人多,考生更多。
阅卷的工作量,不仅由试卷的数量决定,还需要看试卷的答题量。
生平均在第一场要答两千两百多字,第二场三千五,第三场三千多字,三场共计近万字。
四千多万字的阅卷重任,全压在几位同考官身上,且对于这些试卷,他们必须做到字斟句酌,绝对不能像童生试与科考那样,一目十行、走马观花的批完了事。
因为会试是国家的抡才大典,取中的进士便有资格做官了,比举人更有前途,其重要性便是提到国家兴亡的程度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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