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夫,我觉得陆神医是在生闷气。”腊月初六的时候,王玫小姑娘有点凉着了,抱去给看了看病,开了一副药,结果小姑娘喝完了就找温润来告状了。
“为什么这么说?”温润看到小姑娘脸色回复了正常,觉得神医不愧是神医的名头,一副药下来,这不,孩儿病就好了。
“他给我开的药,好苦哦!”小姑娘吐了吐舌头:“都吃了两个蜜饯了,都没压下来。”
“没关系,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温润摸了摸妹妹的包包头:“过了年,你该换头型了吧?”
“哦,翠花婶子说,是该换个头型了。”王玫摸了摸自己的包包头。
古时孩童,把头发中分,在头的两侧束成两结,因为形状像牛角,所以叫总角。
一般都是指的是八九岁到十三四岁。
束发是把总角解散,束成以髫,这时已是成童。
王玫小姑娘现在梳着的是包包头,还是个小童,幼儿的意思。
如果换发型的话,就是梳着总角,证明她是个女童啦,是大孩子了。
开始束发的年龄大约为十五岁,男孩子这样的话,在古代是入大学之年。
及笄是女孩子的成年礼,大约到了十五岁,女孩子就会把头发束起来,佩戴上发簪,表示自己已经成年,可以许配人家。
王玫小姑娘过了年,就是十岁了,梳了总角的话,就可以在角的根部那里,缠绕一些珠花啦。
温润还记得自己来的时候,这个小妹妹才六岁,一晃,三四年过去了。
安抚了来告状的妹妹,温润回头开始给私塾里的孩子们加课,这都学了三四年了,后年开始就要准备考试了。
明年?明年换县令,他不知道继任者,会不会像辛县令那么好说话。
而且衙门里如今的县丞跟县尉,都是辛县令带来的人,他要是走了,他的班底不知道是不是要跟他一起走?
如果留下来,该怎么办呢?
走的话,继任者会是谁呢?
他这几次去县城,发现元刀捕头,又开始可哪儿活动了,他其实还是想当县尉的,可惜,不知道能不能如愿以偿。
时间很快就到了腊七,这天下午,天气不太好,风很大,吹的屋檐都呜呜响。
温润知道今天晚上吃的是红烧羊排,熬的羊杂汤,腌笃鲜,以及做的杂粮炊饼。
孩子们放了假,明天是腊八。
他收拾了一下,慢吞吞地回到了自己家,院子里没什么人,这会儿还有什么人在外面啊?
早就回到屋里去了。
他进了自己的书房,一进去,就察觉到不对了。
第一是陈旭没在屋里头,这家伙平时都是爱赖在他书房里看书的,可以说那些书籍,他看的跟温润看的次数差不多。
且十分注意卫生状态,可能这孩子收拾书房有点病态的洁癖。
现在却不见踪影,没守着他的书房啊!
第二就是这房间里点了蜡烛和熏香。
陈强家的很在意节俭的,屋里没人点什么蜡烛?何况还有熏香?
家里的熏香,都是那些贵公子们留给温润的,据陈强家的说,价值不菲,是属于那种,一两熏香一两金子的昂贵货。
平时别说点了,温润都是拿去送礼的,不过陈强家的还留了那么一些,珍藏了起来,说是难得的好香料,送人可惜了,留着吧,指不定哪天还用得上呢。
今天就点了,是百和香。
乃是用上二十味珍贵的香料制成,最后用酒撒一些,令其柔软,宿酒气歇,放入瓷器中,以蜡纸封存,不令气泄出。
此香制作复杂,却是冬月里最适合的熏香。
平白无故的,陈强家的都不会让人看到,如今却点燃了。
第三就是这屋里有人影晃动。
家里的书房,那是家里的禁地,一般人是不会去的,只要陈旭在打理。
来了客人也会先去客厅的,不会直接去书房。
温润好奇啊,谁来了?竟然直奔自己的书房?
进了书房的门,他就知道是谁了。
“哼!”温润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回来啦!嘿嘿嘿……那什么,这不是有事情么。”来人臊眉耷拉眼的过来,别别扭扭的伸出手,试探性的抱住了温润,在他耳边嘀咕:“不生气了吧?”
“生气!”温润气性大着呢。
再说了,这见面的气氛,有点尴尬。
幸好啊,这是书房,里头也没别人。
“咱俩都是头一遭么。”
“那你跑什么?”温润气鼓鼓的问抱着自己的这个家伙。
王珺无奈的道:“我怕你生气嘛,你看,这会儿还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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