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易?”谁知道这个时候,陈强家的来送东西,是刚弄好的红伤药锭子化成的药汁子:“老爷,南宫易,是江南绿林的魁首。”
“啊?”温润震惊了。
“你这妇人还有点见识。”南宫易得意了一下。
“你确定?”温润有点意外的看着陈强家的,这一个深宅大院里的管事娘子,竟然知道,绿林魁首南宫易。
他都不知道!
“听前主人家的老爷提到过,”江南分十份,南宫易占三”,说的就是南宫易,江南富庶,却也有不少绿林好汉,枭雄大盗盘踞其间,朝廷也拿他们没办法,南宫易是南宫家第三代魁首了。”
“黑道世家啊?”温润乐了:“是不是啊?”
“是,道上的人,都这么称呼。”南宫易道:“我南宫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确是道上魁首,承蒙道上兄弟们不嫌弃,对南宫易还是认可的。”
“哦。”温润反应冷淡,一点都不热络。
“南宫易虽然是在道上混的,但也盗亦有道,我只针对一些为富不仁,贪官污吏,从不乱杀无辜。”南宫易有点激动的道:“这次是因为一个富商,那个家伙为富不仁,对自家长工苛刻的很,又看中佃户家的闺女,非得要强抢民女,他没资格纳妾,就叫人家的女儿去他家做工,趁机占人便宜,毁人清白,要不是那一日我泛舟湖上,那少女就投湖自尽了!我让那佃户一家子远走他乡,过了一个月,要过年了,我才去找他算账,谁知道那富商竟然跟官府勾结,找了几个衙门里的高手,给我设了套,差点折在那些人的手里!”
“你干了什么?”温润才不会被他几句话就说的信了他,他会问个清楚明白。
南宫易回答就好,不回答,自然有办法让他吐露实情。
“我将他家的银库打开,将里头的银子,分给了贫户们。”南宫易告诉温润:“没想到他一个江南富商,银库之中,竟然有一百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锭子,而且都是十两一个的官银。”
“官银?”温润皱眉了:“后来呢?”
“我分完了银子,他们也找上了我,官府的捕快追的急,被抓了也没什么,但是他们好像宁愿杀死我,也不想抓我的活口,直接就下杀招,幸好我跑的快,不然就被围住了。”南宫易道:“而且他们为了诱惑我入套,还让我特意知道了那富商的另外一个钱库。”
“所以你顶风作案了?”温润好像猜到了这个家伙的性格,是那种玩世不恭,亦正亦邪。
“是啊!”南宫易道:“结果去了才知道,那是个圈套,里头值钱的东西没几个。”
他将身边的包袱解开:“就这么点东西,他们却追着我跑了三个县城两个府城,这里的东西不多,怎么就那么穷追不舍呢?”
温润看了一眼他这包袱里的东西,的确是不多。
两个一臂长的画轴,两本没有名字,素色封面的账本,一串晶莹剔透,青翠欲滴的翡翠珠子项链,一面羊脂玉的“人生如意”花样的玉牌,就是这玉牌是淡黄色的,可是这玉牌下头坠着的流苏,却是金黄色。
还有一对异域风格的金镯子,这金镯子有两根手指头那么宽,一指头厚,上头镶嵌了七八个拇指头大小的宝石,颜色也好几个。
红黄白绿蓝紫黑的,看着就很沉实。
还有一颗鸡蛋大的珠子,那珠子普普通通,但是上面却有火焰纹。
这是一颗螺珠!
“你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啊!”温润看了一眼就看出来不同了,丁林他们的教导,对温润来说,实在是太有用了。
这个时候就用上了。
“有什么不菲的?”南宫易看了半天:“除了这个珠子大了点儿,其他的也没什么呀!”
“你这颗珠子,叫螺珠,这么大的个头,应该是贡品。”温润告诉他:“本朝沿海地区不产这种螺珠,都是海中神品的大海螺,才会有这样的螺珠,这东西除了皇帝跟皇后,连皇太后都不能戴!”
“是吗?”南宫易非常意外:“这玩意儿这么好?”
“是,还有这对手镯,一看就是域外之物,或许也是贡品。”温润道:“区区一个富商家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这么多的好东西?”
温润打开里头的一幅画卷:“董其昌的行书,《邠风图诗卷》,好东西,六体八法,靡所不精,出乎苏,入乎米,而丰采姿神,飘飘欲仙。”
南宫易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意思是董其昌的字笔法极其精湛,而不染丝毫尘俗之气,真可谓超凡脱俗,有仙人之姿。在董其昌的这件《邠风图诗卷》当中,能够得窥董其昌在前人法度当中的从容而悠游,是将自己精熟已极的前人技法应用得炉火纯青,并且写出了自己独特的散淡清逸之风,从书法的格调上来讲,后世百年,都未必有人能出其右者。”
“这么神?”这么一个东西,这么有名的吗?
“据说这本《邠风图诗卷》乃是其六十七岁的时候写下的,书风已经炉火纯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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