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康这几天过得可不怎么好,老是被人怀疑智商问题,不过他到底是有跟脚的家伙,亲姐夫可是总督大人,哪怕总督大人不看那第四任妻子的面子,也得顾及一点儿自己的面子啊。
哪怕不护着他为非作歹,也不会让人欺负了他。
故而这位苏康苏大公子,又跳出来了,他总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的试探:“前两日刚去了春香楼,里面的追请姑娘真是温柔似水,情意绵绵。”
这个时候,他提起来个青楼花魁,众人都皱眉了。
虽然这里有安排歌舞,但那是请来的歌舞伎,而非秦楼楚馆那种陪人睡觉的,这是真正的歌舞伎班子,乃是特意从府城请来的,永宁县这样的小地方,还没有呢。
“你若是真的才华横溢,那就写点好玩的,不是说我们没有才华吗?看你有没有情调了。”他这是明目张胆的给温润下绊子。
谁写诗作词,写到一半还要添加内容的?温润也说了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话。
现在还有人在他作诗的半路上加塞的嘿!
“你这叫什么话?”许攸不干了:“为难人么?”
“可他不是做了好几首佳作么?”苏康一脸挑衅的架势:“我姐姐来了信给我,让我文会结束之后去看望她,我就想着,拿点文会诗集给她瞧一瞧。”
谁不知道他姐姐现在是总督夫人啊?
学政大人就算是“隐形的钦差”,那也是天高皇帝远,总督大人可就在江南坐镇呢,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都敢怒不敢言。
反倒是正在写诗的温润,他的笔只是停顿了片刻,听他说完要求,就点点头,然后就继续往下写了: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后四句的意思,说的是想当初唐皇与贵妃的山盟海誓好像在耳边,却又最终作决绝之别,即使如此,也生不得怨。
但你又怎比得上当年的唐明皇呢,他总还是与杨玉环有过比翼鸟、连理枝的誓愿。
而苏康呢?
他说的那只是个青楼花魁而已。
就算他抬出来他的姐姐,总督的第四任夫人,那又如何?
若是他敢承认,岂不是自比唐明皇?
不论是他那当经历的老爹,还是当大姐夫的总督大人,都没那么大的脑袋,能戴的下这顶大帽子,他就更别提了。
而温润写完了之后,就舒了口气:“本以为,文会之中,能结交一些文人雅士,谁知道……。”
他没说完,未尽之语,却在人心里留下了很重的痕迹。
眼神失望而惆怅,许攸都快要笑出声了好么!
温润这小子够坏的啊,这么一首好诗,必然会在文会诗集上留名,可是每次有人看到这首诗,就会想起林老秀才,吴越跟苏康这三个人。
啧啧啧!
这跟遗臭万年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这首诗,已经被学政大人拿到了手里头:“好诗,好文采!可称名士也!”
他是知道温润的情况的,故而知道温润在科举一途上没什么未来可言。
但是温润依然没有放弃读书,放浪形骸,反而继续苦读,并且教书育人。
这是吴山长亲口说的,再看这人的人品不错,长相也好,气质更好,主要是他的才华,更更好!
可惜了,这要是不跟人结契,就凭他这才华,考个进士,绰绰有余!
“名士,真的?”吴山长听了这话,一个激动,正在抚须的手一个用劲儿,薅下来好几根胡子。
平时吴山长是很在意自己的这个胡子的,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心疼,只是两眼放光的看着张炳大人。
张炳大人其实也是一激动,就脱口而出了,可是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啊!
“这……应当名士……就算不是名士,也该是一位雅士才对。”好吧,张炳大人说话的功夫,又给温润降了一格,从名士,变成了雅士。
吴山长不在乎这个,不管是名士,还是雅士,出一个就行。
免得他在一众各个书院山长里抬不起头来。
因为别的书院起码有才子,有雅士,也有名士,永宁书院有什么呢?
有的只是穷乡僻壤而已。
这次还是稳如给出的主意,盖了竹林小筑,不然书院哪儿有那么多钱,给学政大人盖房子啊?
再说这学政大人也不是年年都来。
快的一年一换,慢的也是三年一换。
要是一般的屋子,估计最少也得三年一番新,可他们哪儿翻得起啊?
竹子的就不同了,这玩意儿便宜,到处都是,到时候重新搭建一个都成。
可也体现出来,他们永宁县的贫穷了。
不止是物质上的贫穷,还有文采上的贫穷……连个才子都没有,因为没什么人去府城参加文会的,哪儿来的才子呢?
更别提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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