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弟子们没有退缩的,谁还没有股心气了?就这么打退堂鼓,那少年脸面上也过不去啊。
吴耘更是勤奋,别人练一个时辰的东西。他能练两个时辰,别人都摇摇欲坠了,他还在咬牙坚持。
跟他不太对付的周槐在抢着鞍前马后伺候程师傅,吴耘也不眼热。
他说:“对师傅最好的报答是将他的武功学好,而不是跟前跟后表存在。”
周槐却就爱黏着程灵,他的理由则是:“师傅,弟子入您门下,不单单是要跟您学武的。您还有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也特别值得弟子学习。再说了……”
再说什么?
“有事弟子服其劳,大家都只顾着习武了,谁又来服侍师傅?弟子愿意给众位师兄弟做代表,原为师傅扫尘备鞍!”
瞧瞧这话说的,程灵当时都听笑了。
她道:“你想好了,不要后悔。也不要认为近身与我相处,我便能在私底下教你什么绝招。习武没有捷径,只有苦练。不能苦练的,再多绝招也无用!”
周槐立刻叫屈说:“师傅看轻弟子了,弟子真的只是一片孝心!”
反正不后悔,绝不后悔!
其实周槐确实就是不如其他弟子能吃苦,他的好奇心还特别重,总想着跟在程灵身边能看到点什么新鲜的。
但你要说他懒,他也不懒。论起殷勤伺候,他都能比得过一个训练有素的小厮了。眼下,连绿褂子们的活儿他也想抢着干——
对了,绿褂子有多余的,周槐也捞了一件。
所以,眼下他也在绿褂子的吆喝队伍中。而他也是所有绿褂子中,唯一的一个识得一些粗浅文字的。
这个队伍,新鲜新奇,精神面貌也都很饱足,吆喝得一阵之后,就真有一个绿褂子当先开单了!
开单的不是文星湖边的游人,而居然是离湖最近的一家书斋掌柜。
掌柜的一招手,周槐就特别机灵,连忙一溜小跑过去。
一刻钟后,周槐从福星楼拎了个大食盒出来,风风火火地就又跑进了那家文墨书斋。
这个模式简单易懂,有旁观看明白了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也开始纷纷下单了。
事情比程灵先前料想的还要顺利,文星湖一带的人,可以说得上是整个赤霞城的潮流先锋,他们对于各种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果然很是不错。
但观察一阵后,程灵也发现了一个问题:福星楼的供应能跟上,但是食盒好像有点不足!
程灵顿时有所思:看来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定制一批专属于绿褂子们的外卖食盒!
思量间,却见前面湖上的游船中,扑通一下,竟是忽然跃下一个人。
紧接着就有人大喊:“落水了!十里春风的玉奴娇落水了!”
扑通扑通,紧接着又有数道身影落入水中,想来是去救那玉奴娇去了。
你会南派轻功,莫非是南派弟子?
玉奴娇落水,引来了好多人凑到湖边围观。
有几个绿褂子也不由得驻足了,但更多的绿褂子却是迅速往离着文星湖更远的地方跑。
嗐,湖边的这些人都忙着看热闹去了,肯定不会再有想要点餐的兴致,但是远些地方的人里头,肯定还有要吃饭的啊。
管她玉奴娇是个什么人,落不落水的,那也不关他们的事儿。那就是个天仙呢,他们凑上去瞧个热闹,也不能多得几块铜板。
周槐没跑,他刚刚又送完一单,现在兴致高昂地凑在程灵身边,目光则特别好奇地盯着湖那边,说:“师傅,你说,这个玉奴娇能被救回来吗?”
那么多人围着打捞,论理是能被救回来的。
程灵心里这样想,口中还未及说话,却见那湖面上忽然探出两颗头颅,其中一个人已经惊喜喊:“救到了!快,快来人放绳子。”
旁边一艘华美高大的画船上,就有一根绳子被打着旋儿抛出,带着一股劲风落到了喊话人身前。
喊话人伸出一只手,那绳子就非常高明地自发缠到了喊话人手腕上,显然抛绳子的那位用劲极巧,必然是一位难得的高手。
程灵不由得顺着绳索来时的方向,向那画船上看去。
却见那画船上竟是有好几个熟人,其中最熟悉的莫过于王七郎,此外是王六郎,还有关岳林。
关岳林跟一个面貌儒雅的男子并排站在前方,此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像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头束一枚碧玉冠,面色非常白皙,眉眼间跟郡守王邕和王六郎都有几分相似。
出手抛绳子的黑衣男子就站在这玉冠男子身旁靠后的位置,看起来像是他的护卫。
这个人在王家的地位一定很不低,甚至还要高于王六郎和王七郎。
程灵刚在心中有所判断,那边画船上的王七郎也不知怎么,就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目光往程灵这边一瞥。
然后,他的眼睛就亮了!
“程兄!”王七郎用力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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