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提醒他:“下月初一才成婚,你别总叫‘妹夫’。”
怀乐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应下,便听见一旁的卫时舟温声说:“无妨,迟早都会是,无论怎么称呼都好。”
卫时舟自己都没意见,容清棠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见卫时舟为人如此随和,对容清棠的态度也很温柔,怀乐才稍微放心了些。
他嘴上不说,却也一直担忧高高在上的皇帝会像谢闻锦那般,待师妹不好,让她心寒。
但从方才开始,卫时舟便没什么架子。怀乐刻意多次不那么尊敬地称呼他“妹夫”,卫时舟也并未表露出丝毫的不悦来。
卫时舟就像只是在成婚前见一见未婚妻子的家人般,温和儒雅,平易近人。
怀乐相信自己的师妹绝不会在同谢闻锦和离前便与别的人定情,但他也不会多问她为何会这么快便决定与卫时舟成婚。
师妹自有她的理由,怀乐只希望她能被人好好对待。即便并非浓情蜜意,只是相敬如宾,也要好过日复一日的冷漠。
几人落座后,便有人开始陆续上菜了。
怀乐自幼便喜欢在厨房里琢磨吃食,早早便向师父与师娘学了厨艺。接下长安城中雨隐楼的生意后,怀乐还多次去外地学了更多的菜式。
而知道容清棠已经忌口许久了,怀乐今日便专门准备了不少她喜欢的辣味菜肴。
见一道道菜肴被摆上桌,怀谷出声提醒上菜的店小二:“把那几道有辣椒的放在清棠面前。”
他看了容清棠一眼,温声道:“她清淡饮食了许久,应早馋了这些味道。”
雨隐楼的店小二自然知道二公子为何会有这个吩咐,依言照做后便退了出去。
听出怀谷话里似是无意中表露出的亲昵,卫时舟敛眸淡笑,没有旁的反应。
众人动筷之前,怀乐先抬手虚指了指其中一道菜,饶有趣味地问道:“你们猜猜这是什么?”
容清棠只能看出其中有大小适中的肉块和鲜红的辣椒,间或搭配着一些花生,整道菜看起来油亮诱人,引人垂涎。
“怀老板别吊人胃口了,快说说?”容清棠说。
怀乐:“还记得我们以前做的《孙子算经》中的那道题吗?”
容清棠猜到了什么,很配合地答道:“你是说‘雉兔同笼’那道?”
“就是它,”怀乐回忆那道题,“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1]
忆起往事,怀文脸上也不自觉有了些浅淡的笑意:“当时你说让笼中的雉兔同时抬起两只脚,便能知道有多少只兔子了。”
见卫时舟也笑了笑,怀乐有些赧然,连忙道:“当时我还说,雉兔一起下锅,说不定会很好吃。”
“所以这是鸡肉和兔肉做的?”容清棠有些诧异。
怀乐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难掩得意道:“还是只用腿肉和辣椒做的,肉质细嫩,味道鲜辣,我给这道菜取名为‘雉兔同盘’。”
其实怀乐已经试出来,兔头经过辣椒烹制之后也很美味,但他担心容清棠接受不了吃兔头这件事,今日便暂时没做这道菜。
“你快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容清棠一直闻着香味,胃口也被怀乐吊了起来,早已想动筷了。
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起身将几道清淡些的菜换到近些的地方,柔声对卫时舟说:“你受伤了,不能吃辣。”
“这道龙井竹荪你应会喜欢,也更为清淡,可以多用一些。”
见她关心自己,卫时舟嘴角噙着笑意,轻声道:“好。”
一旁的怀谷神色有些不耐,微动了动脖颈,眸底划过晦暗之色。
除了卫时舟外,几人都比较熟悉,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怀乐又是个格外话多的,见卫时舟并不拘礼,他便左一言右一语地和每个人都聊了不少。
容清棠一面尝着怀乐亲自做的这些菜肴,一面与他闲谈。
见容清棠格外喜欢那道麻辣鲜香的雉兔同盘,卫时舟则细心地不时在她杯中添上解辣的茶水。
另外三人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思各异。
怀乐问过每个人的近况和接下来的打算,又说起了师父和师娘。
“你们大婚时,师父和师娘会来吗?”怀乐问。
容清棠点了点头,“我给师父和师娘写了信,他们说会来长安待一段时日。”
“那到时师父和师娘还是住在雨隐楼?”
怀文出声道:“应会住在我那儿。”
怀乐笑着揶揄他:“我都差点忘了,你现在是住在状元府里的人。”
怀文笑了笑,没有接这话。
容清棠想起了什么,说:“我到时也会沾一沾状元郎的光,从怀文师兄的府邸乘车入宫,师父和师娘会送我出嫁。”
容清棠私产富足却没有置宅子。大婚那日她若在云山寺身着皇后服饰听宣文、受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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