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眉眼间有一丝未被掩藏好的狡黠,卫时舟点头应下,随即如她所愿,朝她不自觉多看了几眼的那碟点心抬起了手。
容清棠忍不住唇角微弯,有些期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卫时舟执起一枚外表洁□□致的杏花糕送至唇边,却在入口之后神情微顿。
竟完全咬不动。
除了表面那层甜味粉末以外,说是硬如石块也不为过。
见他表情凝滞了几息,容清棠忍不住轻笑出声,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了轻松愉悦的神情:“是不是比宫里做的点心更别出心裁?”
他应该没吃过这种糕点吧?
眼前的人一时没有应答。
容清棠后知后觉地有些忐忑,但又很快定下心来。
天子金口玉言,他总不能刚说完让她随意些就处置她?
卫时舟故作无奈道:“看来捉弄我能让你放松些。”
“您不生气吗?”
容清棠眉眼微弯,又说:“您当真不是在跟我客套?”
他竟真的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反而更加温和了,语气里还有些她一时没有读懂的东西。
但容清棠感觉得出来,那是无害的。
看来或许正如父亲所说的那样,卫时舟的性格称得上是平易近人,没有架子。
卫时舟以拳抵唇,也笑了笑,“这碟糕点是柔蓝做的?”
容清棠有些意外,“您怎么知道?”
“先生曾说你身边的侍女实在不适合下厨,但好在有个护卫擅长厨艺,你们在外游玩时他还学了不少菜式。”卫时舟说。
“还剩两碟,您再尝尝,猜哪份是那个护卫做的?”
借着月色,卫时舟发现这回容清棠悄悄瞥了一眼他左边那个碟子。
他便知道,左边那份应该是除了护卫和侍女之外的第三人做的。
至于第三人是谁……
卫时舟觉得不难猜到。
卫时舟转而从右边拿起一块杏花糕。
软糯绵密的口感佐以恰到好处的甜味,馅儿里还带着春日花瓣的柔嫩和清香。
与宫中的点心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群青的厨艺确实很好。”卫时舟道。
“他的名字您也知道?”
看来父亲的确和卫时舟说过不少与她有关的事。
卫时舟点了点头,“我还知道他有个弟弟,叫绿沈。他们三人都是你当年从饥荒中救下来的。”
和她有关的事,卫时舟都细细记在心里。
而他与容清棠第一次见面,其实也是在那场饥荒中。
只是容清棠已经没了印象。
卫时舟猜出群青做的那份糕点后,容清棠没再继续提剩下的那一小碟。
那是她下午一时兴起跟群青学着做的,味道只能说中规中矩,说不上有多好。她也就没好意思提。
点心也尝了,茶也喝了,容清棠自然提起了今晚的正事。
“稍等,我先回房取些东西。”卫时舟说。
容清棠耐心地等着,看见卫时舟回来时带着好几叠奏折,她更加好奇了。
看来还是件朝臣们关注的大事?
可卫时舟却把那些奏折都放在了她面前。
容清棠:?
卫时舟翻开最上面那本奏折递给容清棠,“你先看看这本。”
容清棠实在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接过奏折细细看了起来。
奏折上其实也没说什么,这位礼部尚书长篇大论地写了不少,总结下来就是催卫时舟立后。
“再看看别的。”卫时舟提醒道。
容清棠便又接连打开几本奏折翻了翻,上面都在说立后和选秀的事,并附上了一些推荐的人选。
容清棠隐约有了点头绪,问道:“您是想让我也举荐一些合适的人?”
她在名门贵女的圈子里虽不受欢迎,嫁入王府后的这一年却也的确将她们的脾气秉性了解得七七八八。
“大臣们上了折子,这应该算是朝政?我恐怕不适合说些什么。”
卫时舟:“此处只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见他不似在诓她犯错,容清棠思忖须臾,缓声说道:“定国公府的嫡女姜兰雪才貌出众,端方淑雅。且定国公于去年西南水患时赈灾有功,颇得民心。”
而且姜兰雪性情温和,应与卫时舟合得来。
卫时舟摇了摇头,“国公府的千金与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情投意合,应就在这一两年内会定下婚事。”
这倒是容清棠不知道的。
“那吏部尚书的次女呢?她开朗率真,在大是大非面前很有原则,且她貌若芙蕖,在京都贵女中排在前列。”
卫时舟又道:“刑部正在暗查吏部尚书贪墨的案子,恐怕也不行。”
容清棠心里一惊。
既是暗查,他就这么随意地告诉她了?
容清棠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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