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怕真的被弓箭手射中?你傻不傻呢,真以为我们会拿自己的命来试探。我们敢这么做自然有倚仗。
“一来,我信薛礼一定能挡住箭矢。二来,就算薛礼失手,我们又没真的中药,实力犹存,还怕躲不过吗?
“你难道没发现,我们是走到洞口了没错,但并没有完全出洞,站得方位十分讲究,只要稍稍一偏,就能再次隐入洞内。还有一点。”
李承乾眨眨眼,撩开外罩衣袍,拍了拍胸脯:“我们都穿了护身铠甲!”
不只他穿了,场中所有人几乎都穿了。毕竟陪驾做戏的都是朝中重臣,哪怕死一个都是莫大损失,自然要护好。
杨侑深吸一口气:“你们耐心陪我做戏,是在等你们的人处理掉我藏在暗处的弓箭手,替换成自己的?”
李承乾挑眉:“不然呢?你当你的弓箭手此刻还在?”
此话一出,数具尸体从天而降,落在杨侑阵营中心,程咬金带着大批人马出现在外围。如此,杨侑等人就不是被包围,而是被重重包围。
杨侑神色越发沉重,死死盯着程咬金:“你没去夹道,不,我们的人明明看到你们……”
李承乾晃了晃脑袋:“去了啊,可谁说去了不能再回来?”
言辞和语气别提多嘚瑟,杨侑深吸一口气,本就不太好的身体只觉得气血翻涌,差点没厥过去。他的眼神飘忽,不经意间扫过站在人群最后的李恪,几次想要开口却又忍了下来。
杨妘那边失败,此地也处处都是问题,李唐明显知道他们的所有计划,那么李唐到底是如何得知的?不可能是杨妘,杨妘只知道他们让她做的事,并不知道此间的具体行动。拾翠亦不完全清楚,宋清倒是晓得,可宋清会说吗?
如果宋清不会,那么嫌疑人就只剩下一位——李恪。
不,绝不是李恪。怎么会是他。自己可是他的生父啊,他怎么可能出卖自己!
杨侑几度启唇,狐疑,犹豫,不可置信,种种情愫一一闪过,还没等他从惊骇中回神,李世民已经拉住李承乾:“不必多费唇舌。”
随后一个眼神使过去,程咬金与薛礼同时动作,内外包围圈四方夹击,大战开始。可所谓的大战俨然是一边倒的战局,李唐占尽上风。杨侑这边谁都明白,这样下去,全军覆灭不过是时间问题,而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闵崇文望了杨侑一眼,杨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闵崇文当即抽出腰间佩剑:“所有人听我号令,随我迎敌。”
然后指挥着众人作战,可看着看着,李世民和李承乾就发现了不对劲。闵崇文确实是有些本事的,知道怎么布兵排阵,但他这打法完全不是殊死一搏的架势,而是想用所有人的命来给杨侑拼一条逃生之路,助他突围。
发现这点,李承乾眼睛眯了眯看向李世民:“有没有兴趣再比比?”
“陪你玩玩。”李世民爽朗一笑,吩咐身边人,“取朕的弓箭来。”
这头李承乾也拿起自己的宝弓羽箭。父子俩相视一眼,一个纵身跃上旁边的大岩石,一个爬上树枝。
此时,杨侑正好自战局缝隙中突围而出,策马疾驰。
拉弓,瞄准。
咻咻,两支羽箭几乎同时发出,一箭射人,一箭射马,全部命中。杨侑后肩受伤,马匹栽倒,杨侑被甩出去,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
骊山行宫。
杨侑当然没死,只是当场昏迷了。主公落马,生死不明,闵崇文心头大震,贼军亦是惊慌无措,宛如一盘散沙,全线崩溃,本来就一边倒的战局越发一边倒,不过两刻多钟就落下帷幕,结果也可想而知。
捉鳖计划顺利完成,三只坏鳖全部落网,接下来的事就容易多了。夹道清出来,李世民等人终于在天黑前返回行宫。
与长孙氏站在一起,握着她的手,李世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定:“今日辛苦你了。”
“妾这边并无多大波动,杨妃一早将事情告知,二哥离开前已处处安排妥帖,不过是照计划抓人而已。没有杨妃的配合,宋清与拾翠根本近不了妾的身。倒是二哥,接连两场大战才是真的辛苦。”
李世民张开双手,一边任由长孙氏服侍着脱掉铠甲,一边轻笑:“与以往的战役相比,今日这两场算什么,无论规模还是对手在我人生所经历的诸多战役中都排不上号。
“这些年天下太平,我也许久不动了,这回就当活动活动,陪承乾玩玩。承乾难得遇上这种场面,正该让他经历一回,体验体验。”
说到此,李世民眼中浮现点点笑意:“承乾长大了。今次之事,从头到尾都是承乾布局,每一步都是他精心设计,我不过是下了几道旨意,令众人配合而已。咱们承乾啊,能当大任了。”
对于这个儿子,李世民是相当满意,骄傲自傲,并以之为荣。他逡巡一圈:“承乾呢?怎么回了行宫就没见他人影?”
刚想唤人问一问,长孙氏便说:“去地牢了。”
如今地牢里关着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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