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眨眨眼:诶,这是还附赠了一个薛礼陪他们切磋过招。
“程咬金膝下有个儿子,名唤程处默,比你略长一两岁。你若想组建蹴鞠队,宫里合适的兄弟姐妹少了些,可以考虑多拉些人。程处默就合适。他也在同他父亲习武,还可同薛礼一样同你切磋。”
李世民每说一句,李承乾眼睛就亮上一分,但他仍旧保持着两分机警,神色中带了几分狐疑:“当真如此?全是为了我?没有别的了?”
“自然。”李世民脸不红心不跳,完全不觉得亏心,毕竟他是为了承乾吗?当然是。虽然这个“为了”与承乾理解的“为了”可能有些出入,但也是为了承乾啊。
他喝了口茶:“我骗你作甚。莫非你觉得此事对你有什么害处不成?”
害处?李承乾歪头想了想,有吗?嗯,好像真的没有。反正他想不到。既然如此,那就不想了,就这样吧。
他阿耶虽然总喜欢打击他刺激他挤兑他,可好歹是亲父子,他知道阿耶还是疼他的。所以为了满足他那么点小小的愿望有如此举措,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他晃晃头,不能把阿耶想得太坏。这样不对。
既然没有问题,李承乾喜滋滋应下来,欢快表示:“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裴。”
看着他远走,李世民松了口气,瞧见旁边长孙氏顾虑良多的神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的担忧,安心,有我呢。”
他看向李承乾渐行渐远的背影:“我这两日仔细思索承乾的话,他那番关于人才的理论着实精妙,可谓字字珠玑。为政之要,唯在得人。这话说得好。难得的是他不但会说,还会做。
“前有姜照,后有薛礼。承乾善于发现人才,也有一颗为国取才之心。他将姜照收入都水监,又把薛礼送去程咬金身边,为的都是给大唐培养国之砥柱,未来栋梁。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虽看不上太子之位,但不论突厥细作煽动百姓当日的举止,还是对农事的喜爱,亦或网罗姜照与薛礼等人才的心思,桩桩件件都已经在用太子的身份做事,站在储君的角度思考问题。
“如此天长日久,潜移默化,当这种行为变成习惯,他自会认清自己的位子,慢慢接受,便是想逃也已逃不掉。再有,承乾是个重情义的,倘若他身边跟了一群人,日后便是他自己想退,这些人也不能让他退。”
这点李世民深有感触。他为秦王之时不就是如此吗?当然那会儿他从没想过要退,他的野心容不得他退,他的人生中也没有退这个字。但换个角度考量,就算他要退就能退吗?他退了,身后这些人怎么办?他若一意孤行,又置他们于何地?
李世民握住长孙氏的手:“我们都明白这个储君非承乾莫属。未来的帝位必须他来担,也唯有他来担。但我们也同样知道,他虽然答应当太子,私下却藏着许多小心思。要想强硬打掉他的小心思恐会适得其反。因此我唯有另辟他径。”
一则潜移默化的训导,二则为他加码,让他退无可退。
加码之事由他来,他已经想好了,程咬金只是第一步,此事需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随后再观时机一点点进行才好。另外程咬金等人到底是他秦王府的人,如果给予东宫,虽然分量够,但情义与牵绊不够。承乾还需有自己的班底。
譬如姜照,譬如薛礼。他们被承乾亲自挖掘,有这么一段渊源也是缘分。除此之外,朝中重臣膝下有子嗣的,与承乾年岁相当,脾性相投,都可以作为考虑。
至于潜移默化之训导,就要靠长孙氏了。
“你对承乾的教导,一步步的循循善诱,做得极好。比我强太多,在这点上,我远不如你。”
长孙氏莞尔摇头:“二哥这话说的不对。承乾的性子若一味似我这般顺着行事并不好,正需要二哥时不时压一下他的气焰才行,否则他的小尾巴只怕要翘上天了。咱们两个一张一弛,一松一紧,正好相辅相成。”
这话说到李世民心坎里,让他听得无比高兴,脸上笑意逐渐再深:“你说得对。承乾的性子合该如此。那往后便咱们两个一起,相辅相成,好好教导承乾。”
长孙氏微笑应下,虽然心中仍有顾虑,却并没有开口替李承乾请辞。因为她还存着一点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思。
她害怕承乾的“加码”太多,会引来忌惮,导致父子相疑。但承乾不是普通孩子,更不是普通太子。他的光芒那样耀眼,往后还会更耀眼,甚至有朝一日会超过李世民。若李世民当真会生出忌惮之心,没有“加码”便不会了吗?仍旧会的。
到时候没有“加码”的李承乾要如何去抗衡能力卓越手段狠辣的李世民?若有一日,父子俩真走到这一步,如今的“加码”或许反而会成为承乾的后盾。
她知道这样想不好,但有玄武门的宫变在前,她不得不做最坏的设想。
长孙氏轻轻靠在李世民肩头。当然,这并不代表她怀疑李世民此刻对承乾的良苦用心,她知道至少现在,李世民对承乾是疼爱有加,只想着为他计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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