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良心的哦!在水里下药?这缺德事也做得出来。幸亏只是拉肚子,这要是闹出点什么大毛病可怎么办?”
“别小看拉肚子,拉肚子也是会死人的。人家症状轻是人家幸运。他们怎么保证一定不会出人命?”
“就是没出人命,地里的作物都病害了,这来年怎么活?咱们小老百姓哪个不靠这点地里的东西活命?这不也是要命吗!”
“谁说不是呢。不光东村,中山王庄子也遭殃了。种的叫什么,土豆,是新作物。听说产量很高,亩产能上千斤。”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亩产?上千斤?我的老天爷啊!这要是没毁,能种成,那多厉害呢。”
“是啊。若真有这么高的产量,朝廷肯定是要推广到民间的。这能活多少人!”
此话一出,众人更愤怒了。
“该死的尹家!杀得好,杀得好啊!”
“据说宫里尹德妃也被打入冷宫了。”
“呸,什么尹德妃,现在可不是尹德妃了。干出这种丧良心的事,还好意思当德妃呢。活该!”
……
这是大多数普通人的反应,他们知道的不多,了解的不多,见识不多,因而想的也不多,告示怎么说,他们便跟着怎么骂。
但总有聪明人,脑子灵活,感知敏锐,机灵地猜到了几分内里;更有读书人,想法更多,探讨得更深,私下窃语。
“你们说此事当真是尹家所为?”
“谁知道呢?明面上是说尹家因为一品香的事记恨中山王。这理由可不太能站住脚。尹家有这个胆子?”
“有没有这个胆子先且不论。毁了土豆对尹家有何好处?就算没有土豆,圣人一样疼爱中山王,若他想对付尹家照样对付。可不差这一点。土豆若真能高产,此物出世会导致何等局面?而如今毁去又对谁最有利?”
在场都不是蠢人,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懂得人自然都懂。
众人尽皆沉默。如果真是这般,东宫那位因私欲私愤而灭绝良种,损害天下百姓利益,至万千黎民于不顾,可不堪为储君呢。
除此之外,世家各自关上屋门也躲不开这个话题。
“莫非当真是东宫所为?”
“八成是了。我打听到消息,圣人查到齐王身上,又强行给压了下来,不让再查了。”
“齐王?啧,那便是东宫无疑了。谁不知道他跟太子是穿一条裤子的。若没太子授意,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敢?”
“往日瞧着太子还不错,智计手段皆不缺,这回怎么办出此等糊涂事。他若要做便做得高明些,如今弄成这样岂非偷鸡不成蚀把米。”
“偷鸡不成蚀把米?呵,你们怕是不知道现在民间怎么传,尤其是那些读书人私底下的议论。民以食为本,粮食是百姓的根基性命,冲高产粮食动手,便是要了他们的命。
“也就是如今土豆高产之事乃传闻,没人能证实。大伙儿都存着疑惑。倘若证实,那就不是蚀把米,而是把整个米缸都赔进去了。”
“亩产千斤?这可能吗?”
“若是别人自然不可能。但中山王这人有点邪门,光他这两年弄出来的新东西就不少。还真不一定。我估摸着这事起码有七八分为真。千斤或许不可能,但产量应该不低。不然太子犯得着冒这么大险也要毁去?”
“听说土豆还没死呢,只是病害。圣人派了不少人去解决问题,秦王也找了好几个民间擅农物的。前几日似乎是说病害已经控制住了,你们说这要是能治好……”
“若真能治好,那就有好戏看喽。”
……
各方反应不一,但总的来说,不论哪边,对东宫都没啥好评价。李建成心情沉重,李元吉气得砸了一套杯碟。
可恶的李世民,每次都这样,一个当阿耶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拉儿子出面。以儿子的名头,让儿子去冲锋陷阵,自己躲在背后得好处。就这,也配称阿耶?呸!无耻至极!以为只有他有儿子可以用吗?他们也是有儿子的人好不好!
儿子……
李元吉看看自己,又看看李建成。罢了,他们确实有儿子,但没一个能用的。哎,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再看看李承乾,这区别太大了。凭什么别人家的儿子能帮阿耶那么多忙,自家的儿子却什么都干不了?
心塞!
与他们的憋屈不同,秦王府众人喜气洋洋。
房玄龄笑着夸赞:“殿下这招用得当真是妙。同样一件事,若殿下去做,目的过于明显,恐怕不仅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还会让人深思背后用意,更惹来圣人疑虑。倘若圣人知道这其中有殿下的手笔,我们的计划想再推进就不容易了。
“因而此事殿下不宜露面。殿下让小郎君去做,便大不相同了。小郎君性子直率,素来不肯吃亏。受了委屈必会及时还回去。此次他是苦主,突然得知‘真凶’,自然忍不了这口气,会搞些动作半点不奇怪。便是圣人问起,小郎君也能应付自如。
“更何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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