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大好,周老爷在家里满意地翻着高卢从总铺拿来的账本,新换的总掌柜很得周老爷的欢心,从来不反对周老爷的任何要求,欣然同意了每个月都把账本从铺子里拿出来送到周府上。
自从上次观澜那件事之后周家铺子就一直有些萎靡,再加上漓儿那女人最近风头正盛,周家铺子维持得甚是艰难。不过那女人也算有点用处,周老爷看着帐上这两天陡升的进账得意地笑着,不知道那女人身边哪个人和周家衣铺的人有联系,每次都会提前透露那女人每个月准备的东西。前几次周老爷还只是试探性地买上一点,虽然每次都能使衣铺的进账番上一番,但周老爷胃口越来越大,上个月干脆让周家衣铺赶在观澜之前把铃铛尽量都买了下来,没想到大获成功,衣铺上个月获利是整个上半年获利的总和。
尝到了上个月的甜头,周老爷这个月更是放开了手脚,听说观澜那女人这个月要戴银手套,刚好有一个金铺的银手套是全城最便宜的,周老爷便让衣铺把那金铺里的银手套全都买了下来。三号那女人果然戴着一双银色细网织成的长手套,周家衣铺的银手套当天就被一抢而空,而观澜卖的银手套比周家贵上几分反而有些乏人问津的样子。
不仅自己要赚,还要让观澜没得赚,等观澜倒了,那女人说不定还要来求自己,到时候就可以好好享用那雪白的身子了,周老爷想着,解气地呵呵笑了起来,回想着那天看见那女人带着银手套的样子,冰凉银白的银丝绑在那女人纤细雪白的手臂上,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突然一阵喧哗声从前院传来,打断了周老爷的畅想,周老爷不耐烦地叫着高卢:“高卢呢!这一大早的怎么回事!”
“老爷!不好了!”高卢神色慌张地从前院跑来对这周老爷喊道,“前院有一大堆人说是用了我们周家的东西害了病,要来找我们周家讨公道!”
“什么?”周老爷顿时站起身来,“用了什么东西害了病?”
“说是前两日在衣铺里买的银手套!”高卢说道。
“银手套?!”周老爷顿觉大事不妙,急匆匆地随着高卢来到了前院。
周家大院的大门口聚集了一大堆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双用银丝织成的手套,只见那手套已经从银色变成了黑色,甚是吓人。聚集的人群看见周老爷出来了,更是群情激愤,高喊着让周家赔钱。
“怎么回事?”周老爷低声问着高卢。
“这些人说用了咱们的手套,隔天手臂就开始瘙痒,接着全身起了红疹,甚至还有人起了水疱,传染了自家没戴过手套的人。”高卢低声说道。
“观澜赔了没有?”周老爷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昨天也有几个去观澜讨说法,说观澜只是收了那几个的手套,但没赔钱。”高卢说道。
周老爷听罢心中有了底,对门口聚集的人群说道,“请大家稍安勿躁,各位有证据证明这病是因为用了咱们的手套吗?”
“以前都没有这些病,一戴你们的手套就起疹子,不是因为手套还是因为什么!”人群中有人挥舞着已经发黑的银手套生气地喊道。
周老爷面露难色地笑笑,“不是我周家不愿意给大家赔钱,可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就是因为手套发的病嘛。若是这几天刚好水源出了问题,或是什么吃食不太新鲜也是有可能的嘛。我家里女人也戴着我们卖的手套,我看也没什么毛病啊。”
“还要什么证明啊!你们就是想抵赖!”人群里有人喊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各位若是有证据,我们周家一定赔偿各位的损失。可各位也知道,周家铺子每天卖出去的东西数不胜数,若是每个买了东西的人说东西出了问题都来找我们赔偿,周家还怎么做生意呢。”周老爷说完,看了一眼有些偃旗息鼓的人群,朝高卢使了个眼色,高卢连忙招呼守卫们拿着长杆朝门口的人群中挥去,仿佛赶苍蝇般驱赶着在周府门口聚集的人们。
周老爷掸了掸自己身上沾上的灰,转过身走进周府大门口。突然一声喊声从周老爷身后传来,“赔了!观澜赔了!”
周老爷身形一怔,猛地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小生气喘吁吁地拿着一张纸对门口聚集的人群喊道:“观澜昨日把银手套送去检测了,说贵的那一款没什么问题,便宜的那一款用料里有镍,直接接触会让皮肤过敏起疹,严重的还会起疱流脓!观澜给所有买了便宜手套的客人全都一赔十!还免费送了一管治疗的药剂!”
“证据!证据都来了!周家还不赔钱吗!”门口的人群听见观澜已经赔了的消息,顿时人头耸动着,几十双手一齐抓住守卫的长杆砰地甩在一旁,高喊着就要往周府里闯,瞬间就来到了周老爷跟前。
“那贱女人究竟在干什么!”周老爷向身边的高卢怒斥道,“你怎么连这都没查清楚!”
高卢低着头惶恐地对周老爷说:“老爷,这是刚刚才发生的事,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周老爷又狠狠瞪了一眼高卢,在小厮们的护卫下慌乱地退回了周府,砰的一声紧紧关上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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