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呢,娄姑娘且等一等,等我备份重礼。
岑姐姐也说,要重谢你呢,到时候我办个流水宴席,再在家里立个长生牌位,和她一起来给娄姑娘磕头。”
“二拜父母吗?还来磕头?”
卿云一辈子不开玩笑的人,也不会放过这么恰当的玩笑。
贺南祯被她气笑了。
“若小姐愿意,我给小姐磕两个也没什么。只是再待下去怕要被当成登徒浪子抓走了。”他最后还开玩笑地朝卿云行一礼:“闯入闺阁,还待了这么久,实在是无礼,我走了。娄姑娘养好身体,等着我的答谢宴。”
贺侯爷向来潇洒,走也走得潇洒,卿云握着手中田黄,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那把匕首还在自己这里呢。
仁义
贺南祯果然言出必行,人一走,谢礼就来了,还不是一次送的,先送药,送了一堆,说是连当年征南诏的秘方都找出来了,补药,祛风寒药,温养的药,各色人参,秘方丸药,不计其数,不知道的还当娄家要新开药铺呢,堆了一地,卿云选了丸吃下去,果然就好了不少。到底侯爷家底厚。
然后才是各色谢礼,有锦缎,有珠宝,有书籍古卷,也有笔墨纸砚,堆了许多,卿云遣人去说了他两句,才好点。
贺府的下人来回话,他家连小厮也比别人家的活泼,道:“侯爷说了,娄姑娘不喜欢这些,他知道了,再送别的。”
于是他真送起别的来,许多奇怪东西,连蝈蝈笼子都送来了。
卿云想起,好像是因为有次在迎春宴,自己对幅斗蛐蛐的画有点好奇,多看了几下,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也许是卿云不该去说他两句,他还送画来,画了头老牛,上面还题诗“春耕早已罢,何故乱弹琴”,卿云都被气笑了。
贺侯爷刚说完自己不该信口开河,出口伤人,道歉还没到三个时辰,又开始开别人玩笑。
他乱送礼物,卿云说他,他倒从善如流,立马承认自己是不知道送什么,所以乱弹琴。
但他乱弹琴,卿云听不懂,卿云是什么,不就是那头对牛弹琴的牛么?
偏偏卿云又属牛,真是气人。
卿云实在拿他没办法,下午索性睡了一觉,睡醒倒好点,只是听说老太妃已经下了山,今晚宿在景家,许多夫人都过去请安了,想必赵夫人也在其中。
老太妃为自己着想,一定会把自己对她的劝说说给众人听的,为自己立个好名声。
崔老太君的担忧是对的,赵夫人会有意见,不过不只是因为自己浪费了老太妃欠自己的人情,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凌霜离家出走了。
要是凌霜和秦家的婚事还在,自己不管干什么事,赵夫人都不会对自己有意见的。
娴月骂得狠,但没骂错,赵家人,是有点势利的。
卿云并不担忧,只是安静等着。
果然晚上赵夫人就来探病了。
倒是一团好意,还带了鸡汤来,上来先摸卿云额头,坐在床边道:“可怜的卿云,二奶奶怎么还在外面不回来呢?依我说,竟别找了,顾好咱们家卿云是正事。”
“哪能不找呢。”卿云有气无力地笑着道。
赵夫人叹了两声气,又寒暄了一会儿,这才说到正事上来。
不怪崔老太君忌惮她,赵夫人是有点手段的,但凡内宅斗赢了的夫人,总和娄三奶奶有几分相似,越是不满的事,越是笑着说,像现在,她就笑着道:“论理说,这话不该说。
但我是把卿云当自家女儿,才多嘴几句,你要恼,我就不说了……”
“我哪会这么不知好歹呢。”卿云也笑道:“夫人是一定为我好,才说,我要是这道理都不懂,我成了什么人了。”
“到底我们卿云懂事。”赵夫人这才放心道,但又想起一件事来:“要是老太妃知道,也该说我自私了。”
“夫人和我私下的话,太妃娘娘怎么会知道呢。”卿云道。
赵夫人这才道:“不是我说,卿云,心善是好事,但你有时候,心善得太过了。
就比如这次请圣旨的事,太妃娘娘欠你一个人情,又亲口承诺你,还有外人在场作证,这是多好的事,你怎么在别人家的事上,这样糊里糊涂就用了呢。别说外人了,我听着都替你可惜呀……”
卿云只是笑着,一副受教的神情。
“我倒不是说救人不对,但也分怎样的人,教坊司里女子虽惨,但说句难听的话,这辈子已经是废了,她们念佛,也不过是修个来生而已。
你要行善,布施她们些钱财使得,也要顾及自己名声,更别说这样为她们去当马前卒了。救了她们,于你有什么好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她们有什么往来呢,多晦气呀,听着也难听呀……”
她见卿云认真听着,索性明说了,道:“我也知道,多半是云夫人托了你,他们家是和教坊司有些首尾,但这也不关你的事呀,你何苦给他人做嫁衣裳。”
“我想着岑姐姐过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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